“您这人气,我想不知道也很难。”
逢夏揶揄着。
“我也想问问少爷,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把你管的服服帖帖的?”
她就是典型的一口气不出,那那件事在心里退一步只有越来越气。
哪儿来的服服帖帖。
上一秒说好,这爷下一秒当没听到。
逢夏窝火地又搬起小板凳远离他。
椅子还没抬起来,扶边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她愣神地抬眼看过去。
“啪——”
她的力道小到忽略不计似的,在转瞬之间重新按照轨道落定在他身侧的方向。 比刚才的位置还要近,好像她稍稍失控便能跌坐进他的怀里。
她垂落颈间的碎被他动作间带起的风吹得荡出小幅度的弧,木质调清新的味道盖过满地的夏日青草的味,猛烈的涌向她。
逢夏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
宋疏迟浅淡地略过她,语调像在说个平缓的故事。
“刚才,把我管得服服帖帖的女朋友,在让我看她今天有多漂亮。”
话音一落,她的耳畔倏地涨起潮红。
眸光相撞,他体贴地伸手抚上她的玉颈,勾起那抹要掉落的碎,声色温和。
“然后。”
“她的前男友追着我问在看什么美女。”
她一时语塞:“我……”
颈间传来的那抹温热触感,似沿着皮肤千万细小的毛孔渗进灵魂,她的动作和呼吸骤然收止住在半空。
男人的气息靠近过来,只贴在耳畔的距离,像最亲昵的耳语。
“我不找理由搪塞,你说,我能说我在看他前女友吗?”
逢夏没来得及往后躲,他已像她转瞬之间的错觉那般抽离,几秒的动作像只是最礼貌的绅士帮她整理着看不见的地方的凌乱妆。
宋疏迟朝她睨过,清润声线得话里话外的字音都尤为纯白无害。
“你这么误会我,我难过了,夏夏。”
“……”
话毕,也没给逢夏半点的反应时间,身侧的人已迈开步子,像从未在她身侧停留过那般。
她在原地兀自了反应了片刻,手足无措地摸了下自己颈间被触碰过的地方。
似是还蔓延着他留下的热度。
好像……按他那个说法,当时情况具体分析,她是有点小问题在身上的。
逢夏有些烦闷地看了眼身边这空荡荡的位置,这一通麻烦事还是得怪顾泽西哪个傻逼。
没事去惹他干什么。
到最后还是她哄。
“狐狸,主持。”学生会的人过来提醒。
“来了。”
也不知是哪位领导累了,这回连上台的流程都省去了,直接站在主席台的附近上言。
逢夏介绍完,没理由绕路到后台,只能走到主席台最末端的位置乖乖坐下。
参赛的师生都面向他们这个方向。 逢夏坐在他身侧的时候,感觉动作都放得轻得很,生怕今天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逢夏用余光去打量身侧人的反应,相比她的局促,他面上瞧不出丝毫紧张的情绪,似乎早就习惯这般场合,游刃有余地转动着手边的笔。
钢笔的金属笔声和骨节的碰撞声清晰入耳。
宋疏迟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侧停留一秒。
她不动声色地微皱了眉。
哄过人,没哄过真少爷。
逢夏能记得住要言的台词,直接拿了桌面上提前放置好的笔在密密麻麻的稿子上写字,她顺手画了个小狐狸道歉的表情包,举着“对不起”的小牌子,偷偷递过去。
身边人的视线似乎在上面略过,停了会。
但没什么反应,就这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