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薄薄的碎玻璃片在黑暗中闪烁折线状的锐利冷光,液体渗进砖缝,空气中漂浮着熟悉的香气,淡淡的甜味萦绕鼻端,又很快散去。
是银桂口味的抑制剂。
“来拿吧。”谢敏的唇勾起一道微妙的弧。
话音一落,傅闻安站了起来。
谢敏眼底燃烧着兴味盎然的火,如同被自己的信息素刺激到,他一记手刀砍在黑枭颈后把人打晕,手枪回鞘,迎上傅闻安。
双方拳脚施展都极其克制,没了火药味浓烈的拉扯周旋,只是安静地在狭小的空间中见招拆招。谢敏的身躯更柔韧,全力以赴时的擒拿与缠斗更出色,他手掌撑着床板,腿绞在对方颈上微微一带,两人同时跌入床铺中。
翻身,谢敏骑着傅闻安的腰,脊背呈桥状拱起,两只手臂一先一后落在对方耳侧,绑得松散的长从脖颈垂下,快要扫到对方的鼻尖。
黑暗中,谢敏的眼睛如同闪烁冷光的宝石,压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视线摹过对方俊朗面容与五官清晰的线条,满意地勾了下唇。
“执政官戴着别人的东西招摇过市,不觉得害臊吗?”
他拨弄着傅闻安颈下冰冷的环,手指从边缘向里弯曲,挤进颈下皮肤与颈圈的缝隙中,轻轻往上一提,把人拉得被迫仰起头缓解后颈传来的压迫感。
“如果能解开,我就不会以这种姿态来见你。”
谢敏并未像以前一样用绳索与铁链绑缚对方,傅闻安的双手双腿都是自由的,然而他引颈受戮,没有半分反抗。
他们之间形成某种怪异的氛围,主宰的一方不曾主动收拢绳索,臣服的一方身无枷锁甘愿俯,荒诞矛盾,又自然而然地存在着。
“如果你尝试过解开它,就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具有装饰性的道具,轻微电击能带来恋痛时扭曲的快感,普遍适用于……床上。”
谢敏蹭了蹭颈环,内圈因为贴着男人的皮肤而微微热,说道。
“如果有人看到,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执政官放荡又不检点?”
傅闻安没回答,他的视线从谢敏狡猾的笑容上移开,落到对方半开襟的睡衣里。
由于低伏,顺着领口悬空的地方向里看,能大致想象出覆盖薄薄肌肉的前胸轮廓,伤疤在黑暗中看不清,只余模糊而干净的柔美线条。
察觉到对方不再规矩的目光,谢敏心中一恼,冷笑着捏起对方的下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吧?怎么,做几次开窍了?”
傅闻安喉结一滚,抬手捏住谢敏吹落的丝,在指尖缠了一圈,轻轻放开,任由顺滑的触感从他的攫取范围内脱离。
谢敏呼吸一滞,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看在他眼里却充满缓慢的挑逗,如同傅闻安对他问题的回应。
“别搞小动作,说话。”谢敏拍开对方乱动的手指,威胁道。
“我以前什么样?”傅闻安这才舍得看他一眼。
“最起码不会在我这里玩驯养游戏。”谢敏直白道,点了点傅闻安的颈圈。
傅闻安颇有深意地琢磨着这句话,遮在两人间朦胧不清的丝线被劈开,双方心思暴露在明面上,供人掰开揉碎了细细品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先是在翡翠城,而后是在这里,傅闻安,你就这么想养着我?你凭什么觉得我喜欢陪你玩这个?你之前抓我不是抓得挺过瘾吗?”
谢敏语很快,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叩问着。
“说话。”半晌,谢敏等不到回答有些恼了。他口干舌燥,看着傅闻安那张脸,联想对方的动作,心里痒得难受。他突然着急,不知道在急什么,只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他蠢蠢欲动,想印证自己对眼前人猜测的一切。
“我只是来拿我的抑制剂的,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傅闻安对此冷处理。
谢敏深吸一口气,只冒头一瞬的浮躁情绪被对方冷漠的回答压了下去。他不想自乱阵脚,恢复成先前游刃有余的模样后,他把手按在对方颈后的腺体上,那上面贴着隔绝信息素的腺体贴,粗糙不平。
男人健硕的身躯一僵,又松弛下来,变化只在一秒内。
“想要抑制剂?可以是可以,但现在是你求我,怎么给,给多少,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