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还在府里伺候你么?”
“卖身契都给她了,他们开了个糖水铺子。”
刑天点头,看了一眼繁华和似锦。
两个人都低眉顺眼,话不多,做事却很周到。
刑天拉着宋思弦的手,两个人说着孩子,说不完的话。
刑天从兜里掏出一块蓝色宝石,“前阵子船靠岸,说是舶来品。”
宋思弦刚接过来,棠梨十分喜欢,“娘,好好看——”
宋思弦笑着道:“你喜欢,你就拿着。”
说着,将蓝宝石拴在了棠梨的脖子上。
女孩子,爱美乃是天性,棠梨低头把玩着宝石,笑得开心,没再缠上来。
宋思弦凑到刑天身边,小声嘀咕道:“我家这小棉袄,一天天的,‘娘,这个项链好看,等你死了,是不是就给我了……娘,我好喜欢枕着你胳膊睡,等你死了,我想把你胳膊砍下来,枕着睡……’”
刑天捂着嘴笑,宋思弦又道:“一天天的都要把我整没了,索性她再看上什么,给你,不等我死你想要也给你。”
刑天哈哈笑了起来,两个人说着孩子的事情,探讨育儿经,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
相比于宋思弦这头,沈云州与宋珂之这头要安静不少。
“冀粮风土人情如何?”
沈云州撵着手指不紧不慢地问道,似乎并没看宋珂之。
之前成亲的时候,他还叫过他大舅哥。
如今见面,似乎连基本的客气和客套都省略了。
“都好。”
沈云州轻笑了一声,“那是,用牛刀去杀鸡,除非鸡脖子是铸了铁,亦或是刀钝。”
治国之能,去治理一方县城都做不好,还不如找个歪脖子树挂死了。
宋珂之脸色涨红,国舅说话,似乎从来没变过。
“哦。对了。”沈云州似乎想到了什么,从一旁的奏折里抽出一个。
递给了宋珂之,“看看这个有什么想法。”
按道理说,京中的奏折,轮不到一个小小县令去翻看。
一般人没那个单子。
可太过熟悉的场景,几乎是肌肉记忆,宋珂之十分自然地接过打开。
随口问道:“是什么奏折?”
如今还需要他来看?
他哪里够格。
“哦,这几天泰王安王梁王互相下绊子,手越来越黑,近日安王斗败了,病重,太医前日把脉,眼看着没几日光景。陛下皇后伤心,皇后病倒了。”
宋珂之笑着的脸顿时僵住。
“没什么事,只是经常做梦梦到太子。自从先太子故去,陛下再没立储君。”
宋珂之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奏请修缮太子墓。
宋珂之:???
沈云州淡淡道:“这不,又媚上瞒下惯会拍马屁的,说太子在九泉之下,缺衣少食,流落街头。”
宋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