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易暄手腕一转,将书往浴缸边上一盖,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波动,好似在认真思索我这个提议。
然后他对我说:“过来。”
我走到浴缸边,眼往下瞧,水纹波动,也藏不住春光无限。
池易暄说:“蹲下来。”
我屈起双膝,降到和他一个水平线,手扒在浴缸边。
我哥拿书脊猛敲了下我的额头,敲完又重新将书举到眼前。
我揉着脑袋,怏怏离去。
(完结章)
春节的气息提早弥漫,暖冬的太阳像枚金币。放假前一天黄渝给我发了三倍的年终奖,我去超市买来年货送给同事们,他们在吧台前挤成一团,顷刻间就拿光了鸡蛋和零食大礼包。酒保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大惊道:“意哥,你这是——”
大家朝我看了过来。
我竖起自己的无名指给他们瞧,大方承认了:“嗯,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哇——”
同事们齐声感慨,把我的手抢过去看,好似上面镶了块三克拉大钻石。
“老板,牛逼——”服务生也凑过来,“谁向谁求的婚啊?”
“你说呢?”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将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向我比“ok”:“懂了、懂了。”
聊得正欢,“呜啦”的警报声乍然响起,同事们吓了一跳,很快便发现噪音来源是我的手机铃。
为了不错过池易暄的电话与消息,我为他选择了高昂刺耳的警报作为来电与消息提醒,上次在地铁上接到他的电话时,险些引起恐慌。
池易暄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到家,他刚在游戏商场里购买了双人游戏,声称今晚就要“虐杀”我。
我回着消息,背后传来酒保和服务生的窃窃私语:
“你看到意哥的屏保了吗?”
“看到了,是迪士尼吧?”
迪士尼回来以后我就将池易暄同事为我们拍摄的照片设成了屏保,城堡前的我们戴着米老鼠耳朵,我那只发箍的头纱被风扬了起来,半透明的蕾丝白纱如裙边一般随风摆动。
我知道自己又要惹人艳羡了!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听见酒保悄声感叹:
“没
想到意哥看起来人高马大,居然在外面做0……”
我:……
我和池易暄也算是赶过许多次春运的人了,每次进车站,望见人山人海,还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拎着大箱子挤上高铁以后,池易暄在家庭群内发了条消息,说我们上车了。
妈妈回复我们:一路顺风。
踏上家乡的土地,熟悉感姗姗来迟。我和我哥在高铁上看电影、打扑克牌,有说有笑,坐上出租车时却安静下来,我和他都默契地摘下了手上的对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