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被打脸之后居然能满血复活,家乐都有些惊讶,一时无词。
沈蔓莉打开钱包,自得的一笑,“我说嘛,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你要多少?二十万够不够?五十万呢?拿了钱,请你以后再也别来骚扰我家——”
家乐奇怪的看着她,“护士的门槛是没医生高,但你数学也不能这么差吧——五十万?光你们现在住的那个‘家’,五十万的十倍都不止吧?”
“你——”沈蔓莉的手卡在包里,没办法,手太肥,包太小。
“可别告诉我,你既不知道当年勾搭的医生是有妇之夫,也不知道后来住的房子根本没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份儿吧?”家乐好整以暇的笑笑,“我妈被你们恶心的连房子都不拿回来就走,不代表那房子从此就变成你们的了。”
沈蔓莉看着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家乐叹息,“我看,你还是回去复习一下小学数学,算算这二十年来的房租是多少吧。”
她绕开沈蔓莉,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对了,那位严女士好像是你的朋友?她儿子前几天还打电话约我吃饭呢——你说,我要不要顺便告诉他,他妈妈那天不舒服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啊?”
呆若木鸡的沈蔓莉仿佛终于醒过来,“……你不要动cdy。”
“那就看你表现了,沈护士。”
上到5楼,因为跟沈蔓莉的一番纠缠,晚了一些。
家乐把自己关在相谈室里,打开电脑,心中却是起伏不定。
不得不说,那一巴掌着实解恨,仿佛穿回20年前,替妈妈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她永远不可能像妈妈那么温柔善良、以及好骗了。
——为了维护丈夫所谓的自尊心,宁愿答应不公开结婚的事实,以免“院长女婿”的包袱让自己深爱的男人遭受非议。
——在医院里装作和他只是同学同事而非夫妻,怀孕之后主动离开医院,防止关系暴露。
这些事,都是妈妈最后在病床上跟女儿说的,包括她对亡父的歉疚,因为在当时女儿的追求者里面,邱思明并不是最被老院长认可的一个,知道女儿的恋爱对象是他,老院长认真的劝过她,说邱思明这个人尽管英俊有才,却急功近利、善于逢迎,并非良选。但到底还是拗不过女儿的坚持,不得不接受这个女婿,甚至在自己病重之时还不忘为女婿铺路、帮他争取出国进修的机会……
可是换来了邱思明怎样的回报呢?
妻子怀孕期间,就跟小护士勾搭上;家乐两岁的时候,又多了个无法承认的女儿……
“a,安德鲁教授和艾医生来了。”前台琳达过来提醒,才让家乐从回忆中醒转。
算了,先别想那些陈年旧事吧,现在惊弓之鸟又多了一只,也算好事。
家乐收拾心情迎出去。
安德鲁教授刚下飞机,却毫无倦色,跟艾文迪边走边谈,“……口腔界材料技术发展真是日新月异,这次的参展商更是破纪录……”
见到家乐,他眼睛一亮,“a,跟elv已经见过面了吧,毕竟之前合作过,换个环境应该也很能适应。”
艾文迪看了家乐一眼,微笑的说,“许医生每一天都给人惊喜。”
他用到了“fullofsurprise”这个词,让安德鲁连连点头,深表同意。
安德鲁兴冲冲的将两人带到会议室,“我这里有一些会议的录像和照片,我挑出了可能在现阶段尤其有用的,你们也看看……”
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安德鲁到底还是有些疲倦,于是先行回附近住处休息,留下他们两人,继续学习。
家乐看了艾文迪一眼,“谢谢你帮忙接机……但这周你已经来了四天,真的没关系吗?”
艾文迪相当淡定,“谁让我效率高呢?诊所的重点客人,两天足以看完;至于其他的,该分流就分流——范医生刚休完大假,也有必要忙起来。”
家乐默默为范思哲点蜡。
“对了,跟安迪聊了一路,我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艾文迪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安德鲁千里之外带回来的学术资料上面,他靠在沙发上,胳膊搭上家乐身后的靠背,“你导师好像有点分不清他对你的感情,是师生、父女、抑或其他……”
家乐有些不自在的离他远一点,“——你不要乱说。”
艾文迪坐过去挨着她,“我也是为他好,四十岁找第二春并不算晚,前提是没有被错的人耽误——不然我去他住的地方、登门提亲好不好?在瑞典他照顾你颇多,我可以接受他牵你进教堂。”
家乐忍不住站起来,“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艾文迪沉声道,“我在求婚。”
“……”家乐心中一片茫然。
半晌她想起来,她今天在来的路上买了验孕棒,打算一早过来测的,但在楼下意外被姓沈的绊住,以至于上来之后心神不定,完全忘了这事,后来又见到导师和艾文迪……
“现在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也没来得及准备戒指和玫瑰,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等了——”艾文迪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缓缓的半跪下来。
前台琳达有事找家乐,在会议室门口见到这一幕,吓的连忙捂住嘴,对上艾文迪的眼神,立刻非礼勿视的后退,关上门之前,还灵机一动、对艾文迪做了个手势。
艾文迪从善如流的在桌子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枝粉色假花,举到家乐面前,“——要答应我这个糟糕的求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