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始终明白为什么在伦敦的时候注册结婚她却要求不说出来。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家人在她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女孩子,出嫁的时候能有父母的祝福对于她来说不能缺少。所以他任由着她的任性,甘愿当一个地下丈夫。他明白在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之后,她多么缺乏安全感,他等着她全然的依赖自己,而现在他等到了。
“宝贝,我爱你。”他俯身在她粉嫩的唇上一吻,慰藉两人多日以来的相思。
陷阱
进来宁茜的脾气阴晴不定时好时坏。叶晨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善变倒是应付自如。在一旁看着的于静姝却有些诧异,她让宁邕给宁茜诊断一下是不是得了产前忧郁症。就这一点让宁茜哭笑不得,为了安老人的心她接受了。
宁邕在为宁茜检查完之后说:“姐夫,没事。孕妇的荷尔蒙分泌过多,都是这样的。”
一旁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叶晨点点头,脸上的微笑挂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宁茜抬头看向他问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是我们的孩子太任性了,等他出生要好好教导他。”叶晨抚摸着她的脸轻声应着,“辛苦你了。”
宁茜用脸颊摩挲着他温暖的手心:“嗯,我困了。”孕妇总是容易睡着,她最近越发的嗜睡经常坐在沙发上就那样迷迷糊糊的睡着然后被叶晨抱回床上。
因为现在宁杰醒了,在宁廷俊的要求下宁茜和叶晨住回宁家大宅。宁茜一想到叶晨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上楼的场景就觉得无地自容。每每发现自己又在房间醒来就面红耳赤的。
叶晨深邃的眼眸闪动了一下:“想睡了?我抱你回去?”
闻言,宁茜的耳朵红得不成样子:“不要,我自己能走回去。”她借着叶晨手上的力道起来,叶晨毫无异义的揽着她的腰陪着她上楼。宁邕站在下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垂下眼帘遮住心中的想法。
来到房间里,宁茜将自己窝在柔软的床上,一直盯着叶晨看,叶晨扬眉询问她想要什么。宁茜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想要。她在床上挪了挪位子:“晨,陪我。”
低头看着就像是讨糖吃的小孩一般的人儿,叶晨勾起嘴角弧度越来越明显,他先是转身将门关上。将身上的休闲装外套脱下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床上的宁茜已经为他掀开蚕丝被的一角。他刚刚躺好,宁茜一下子钻进他的怀中,脸靠在他的左胸上。
叶晨一僵,沉默了一下静静将手搭在已经开始酝酿睡意的某人肩上。他就知道这个人说的“陪她”不过是单纯陪睡而已。他是正常的男人对于某些需求总是有的,只是现在的情况他也无可奈何。没有被压住的那只手轻轻拂去飘落在她面颊上的发丝,引来她一声轻哼。细细的如猫一般,挠得他心头痒痒的。
完全是自虐的行为,叶晨看着怀中几乎已经快睡着得宁茜,白皙的面颊上有着红晕。自从回到中国他们聚少离多,完全不似三年前天天黏在一起。他是担心的,因为他肯定自己的心却不能预料她的。撇开两人之间的外因,叶晨深深的明白宁茜之所以和他在一起最初的因素是因为逃避。
叶老头或许偏心,有一点他说对了:只有让宁茜亲自动手才能让她彻底断了和聂家的纠葛。他在京城每天听着有关于她的消息。他即期待宁茜和聂远东的决裂又害怕他们在决裂之前的接触会让宁茜记起她对于聂远东的爱。陈豫是他的安排,他给宁茜的文件也是他的手笔。叶晨等着宁茜找聂远东摊牌却迟迟没有等到,她在迟疑,他明白。最后终于是忍不住赶回沪城。
还是不放心,必须要牢牢看着才能确保她还在自己身边。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映下一吻,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会不会也想对聂远东一样对我也那般绝情。可是我不会如聂远东一样放手,永远不会放手。
叶晨闭上眼睛,陪着她一起进入梦乡,他的梦中总是关于她的,她的呢?
宁茜在确定结婚的当天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于静姝,按照她原本的意愿是向上次一样公证结婚就好。但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让于静姝知道。于静姝认为宁杰醒了过来,再加上宁茜和叶晨的婚事,双喜临门怎么能够不庆祝一下。宁茜在母亲的攻势下只能默默的接受她的一切安排。
她能够明白母亲在经历那么多之后的欣慰也可以理解她想要看着女儿出嫁的心情。可是,能不能不要那么麻烦?宁茜叹口气摊开双臂任由设计师小心的在她身上别针。身上这件是已经定下来的第七套礼服。还有不知道多少套等着她去试穿。自从于静姝说这次的婚礼要办得风风光光的之后叶晨就一个电话将身在法国参加新一季冬装展的h&q首席设计师调来中国。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叶晨不在允许她操心结婚事宜以外的事情。宁廷俊给的文件也交给了叶晨,对于这一点宁茜心中是感激的。不论嘴巴上说得多恨,那个人始终是她爱了二十年的人。事到临头她会犹豫会放弃然后她也会责怪自己。宁茜明白自己的矛盾,当初被叶老头子激回来之后,她在放弃和坚持的边缘苦苦挣扎着。
忽然腰上一紧,她皱起眉不知何时起的烦躁心情达到顶点:“好了,这件就这样吧。”
原本还在忙碌的设计师抬头看了当家主母不悦的神情也明白多日来的穿衣工作已经让她不耐烦到极点。他点点头,示意助理过来帮宁茜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毫不介意的看着宁茜里面仅仅穿着束身马甲和短裤的样子。在他的热切目光下,宁茜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抢过一旁的助理手里捧着的浴衣披好迅速走到更衣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