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业,我错了……你罚我吧……”沈渊心里十分忐忑。
席玉不为所动。
“司业……”沈渊急得哭起来。
沈渊心里很多话,但是殿里太多外人,他不能说出口。
子桓哥哥,我错了,你骂我吧。
你打我也行。
但是,子桓哥哥,你不要不理我……
沈渊伸手拽了拽席玉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他有一万句祈求,藏在心口。
陈大傅看着席玉凌厉的眼神,上前打圆场:“司业,方才有点小误会,三皇子也是受害者,你莫要怪他。”
席玉问道:“哦?受害者?”眼神却依旧盯着沈渊。
沈渊心虚,却舍不得避开他的目光。
“是,是。”陈大傅忙不迭点头,“但三皇子大度,不欲追究,正要回永寿宫去。”
“大度?”席玉嘴角掀起一道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倒是我低估了三皇子,真是失敬啊!”
“司业……我错了……”沈渊泪盈于睫,连连认错。
“你随我到雅师斋来,我倒要听听,你错在哪里了。”席玉说完,转身就走。
沈渊腹部的剧痛也顾不上了,赶紧跟上。
众人同情地目送他离去。
小团子看着司业严厉的样子,缩了缩脑袋,没敢跟上去。
席玉进了雅师斋,在书桌前坐下。
秋日清晨的阳光洒在他半边身子上,月白色广袖长袍,暗光浮动。
沈渊跟到门口,又深深地踟蹰了,不敢再迈进一步。
席玉在书案后面看着他,眉宇间透露着与世俱来的清雅。
此刻,半边脸映在阳光下,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竟有一股沈渊从未见过的暗魅。
“三皇子这是准备站在门口,与我参禅论道?”席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沈渊赶紧进门。
行动间又扯到伤口,他努力控制表情,装作无事。
“子桓哥哥,”他期期艾艾走到书案前,“我知道错了……”
“不知三皇子何错之有?”席玉抬头,直视着他。
“我不该不爱惜自己。”沈渊低头,声音很轻。
“三皇子反正无人疼爱,何惧这副残躯受损,随意糟蹋便是。”
此话一出,沈渊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他抬手快抹去。
他知道,子桓不喜欢他哭哭啼啼。
可是他忍不住。
眼泪越擦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