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后门停着一个小货车,有两个师傅正在从货车上搬运新鲜的蔬菜水果下来。
“有宴席吗?”沈又山问旁边的人。
“中午有5桌包席,一个活动机构过来订的餐,都是小朋友,价格收的比较低。”说话的是最近才入职的新员工周庆豪。
周庆豪比沈又山小两岁,可初中毕业就去了一个厨艺学校,后来一直待在餐饮业,也算是很有经验的人。
沈府家宴这边,沈又山做不到万事都亲力亲为,而找一个靠谱的人就非常重要了。
面试的过程中,他跟周庆豪谈得很愉快,都不是互相画饼的人,也不吹嘘能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利益,工作跟恋爱是一个道理,都要去相处之后才知道。
“价格都好说,经常有合作的话,该给多少优惠就给多少,这点你自己把握。”现在还在装修期,本来也没接什么宴席,有一点零散的餐能进账也算不错了。
“好…”周庆豪听了沈又山的话,点着头。
两人又去看了大厅的进展,沈又山这边催的急,室内的顶已经吊好,周围的玻璃窗也安装完毕。
“这块要更换一下。”以前的餐桌布和餐椅布都是酒红色,用久了也有很多深深浅浅的污渍。
最大的厅在装修,里面原有的东西就搬到了小厅这边堆放。
沈又山站在木门后面,看着一堆红色的餐椅皱起了眉头:“有什么建议吗?”
“换餐椅布和餐桌布就可以了,现在有供货商可以根据客户要求定制,我这边联系一下,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发一点参考图过来,我们再筛选。”周庆豪职高毕业就进了餐饮业,手边最多的就是各类餐饮供货商。
沈又山点了点头:“辛苦了。”
大厅那边装修好了,接着就要装修两个小厅。
走廊的灯具也要更换,之前的红灯笼已经叫工人拆下来了,最近沈又山白天忙着盯工程进度,晚上忙着修改图纸。
大门也要改,但这是后面的事。
草坪上原有的几个蒙古包已经被拆了,他想修建几个玻璃房起来,夏天做夜宵冬天做羊肉汤锅。
进入了这个行业,就要让十二个月都没有淡季。
最初沈又山是想把蒙古包那块拆了,建一排房子起来做火锅的,但这件事跟姑父罗建提了一嘴,就被他反对了。
说是现在火锅行业特别卷,美团上到处都是团购,三四人餐一两百就可以买到,生意不好做。
姑父的话,沈又山没反驳,现在哪个行业都不好做,但餐饮也分中高低端,他不想做市井火锅,他想做的是偏中高端一些的餐饮。
都去做低价的东西,又累又赚不到钱。
任何东西做好了,都有它的价值市场,而他要先定位好自己的服务群体,这个很重要。
和周庆豪在园区转了一圈后,沈又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先把窗户打开,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盛夏天气,空调是最累的,吹多了空调也不太舒服,他最近都会在早上打开窗户透透气。
在窗户前站了两分钟,沈又山转身去了洗手间,在储物柜里面翻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玻璃瓶子。
他打开水龙头,把玻璃瓶子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后,瓶口放在水龙头下接满了水。
室内的几盆植物在最近缺水严重,而他忙起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它们快要枯死了。
绿萝的根裸露在外面,一点水都没有,天堂鸟的叶子上也积了灰。
他先给几盆植物灌满了水,然后拿着湿帕子又去擦叶子上的灰尘。
安安静静做事的时候,也是思考的时候。
他跟赵琳艺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了。
想到这里,沈又山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给她发了信息:“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他把室内的桌子擦了一遍,地扫完拖了一次,再看手机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和赵琳艺的对话框都没有任何反应。
赵琳艺这边,正忙的昏天暗地的在厂门口拿着点名册,看哪一个同事坐错了位置,上错了大巴车。
厂门口的大马路边,整整齐齐停着10辆白色的大巴,穿着各色马甲的男男女女热闹的聊着天找着自己的车牌号。
生产淡季,大领导一句话便让他们组织出去团建。
团建每年都有一次,前年是去广西,去年是去的西昌,而今年就近了,去清县隔壁的彭州市爬山。
很多同事听了都摇头,虽然是团建,不用花费自己的钱,但是爬山有什么好玩儿的?据说还要翻越好几座山,这么听就更没意思了。
“没有那么严重,爬山只是活动的一项。”有人在旁边叽叽咕咕的讨论,赵琳艺便给他们解释:“还有其他的呢,篝火晚会唱歌跳舞。”
“别搞太累就行。”
“吃吃喝喝不是挺好的吗?”
还有人说:“今年谁策划的?怎么越走越近了?连蓉城都没出,厂里面没钱了?”
赵琳艺不想说话了,很多事多说多错,这可不是她一个小人事能参言的。
大巴车终于在同事们的吵闹中集合完了,出发去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这次不是全厂一起去吗?”有第一次参加团建的同事问。
“不是,生产上不去。”另外的同事在回答。
厂里面说来也奇怪,部门不同上下班时间都不同,行政岗九点上班五点下班,生产线上白班八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
不止这里不一样,逢年过节发放的东西也不一样,大部分时候过节都是发厂里面生产的产品,如果生产线那边发五包,那么行政岗就是八包或者十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