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静夜玄静夜……”他来回走了几趟,发现自己找不到一种语言来形容她这种行为,“你——”
“我没事啊。”
“是,不出事都没事。一出事,就是人命了。”他叹了口气,原本准备了一大堆责备的话最后却闷回肚子里,“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努力把自己往沙发缝里挤,“知道了,再不敢了,绝不敢了。”她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他这才发现地看到她靠里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细细长长的,凝固的血液使它乍一看就像一条红线。问她怎么回事,她的回答是‘闪的不够快,被劈了一刀’。见他面色有异,她解释道,“我可以和你说这是树枝刮的,但那是撒谎。我不想对你撒谎,可是你若要我解释一些事,恐怕得另找个时间了。”
他点点头,面色稍缓了些。
她继续说,“她曾经跟过我一阵子,小妮子脾气不好可本性不坏。”她双手环膝,“现在不过是被气疯了而已,我不和她计较。”
“她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什么仇恨,不过是我要抓她给井言带回去交差。”她很无奈地耸耸肩,“不得已啊……说到这里,有个事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个男人要是爱一个女人的话,他会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吗?”
“除非他有不得不这么做原因。”他说,“但是假如最后无法给对方切实的承诺与保障,那根本也谈不上是爱。”
“我就是这么觉得所以才问她,要不要我帮忙把那个人解决了,可她却和我拼命。”她笑道,“你瞧,女人大概都这么蠢,表白了不被接受,不死心;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也不死心;一直死缠烂打地被他斥责,还没死心;熬着没了力气,终于想通了,跑了。可心里还是牵挂着,听着他的名字人就傻了。”
“我看不惯这样的人,为了爱一个人宁可去委屈自己。”她说,“那太让自己难过了。在考虑对方心情之前,先要把自己开解了。若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哪还有能力去顾及别人?”她在他面前多数是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样子,很少这么认真。想来这话是憋了很久,终于找了机会倾吐。
他不能说她的想法是错的,毕竟爱情从不是一个人的事,付出与得到是很主观的,只能凭由自己判断而无法比较,根本也谈不上公平。只是他并不认同她的想法,他觉得与其让两个人都不痛快,倒不如自我牺牲,好歹让对方过上好日子。
“我是办不到的。”她坦白,“看对方过得幸福滋润,我还得腆着脸去祝福。这就好比别人给了我一巴掌,我再给自己一巴掌,没事找抽。”
他笑道,“各人看法不同,处理的办法也是不同的。”
“可是你不会难过吗?”她看着他,“你就不后悔、不甘心?哪怕是一丁点儿,从来没有过?”
他脸上的笑容凝窒,仿佛被冻住了般。他很想说‘这是我的事’,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有什么意义呢?他想,都已经过去了。
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日子长了不去想,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人给彻底忘掉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小夜子会这么快开始翻旧账吧……这也是有点受刺激了。
陆南嘉的话对她多少有影响,虽然不会去偏听偏信,可也希望能早点从他嘴里听到事实。虽然他未必有和她说的义务,可是对小夜子来说,这真是如鲠在喉啊。
不计较不在乎是假的,知己知彼才百战不贻!
皮埃斯,小叶子也不是圣父。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一点,这点事儿不解决,肿磨去寿宴啊。
图补上了~
另,大家真是腻害,确实是为了白月的事小夜子才溜班的。
舔舔舔,小伤,小伤~
趴着火车回来的?你到底是种怎么样的生物啊!
☆、yii!
似乎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会个把女人成为他心口的朱砂痣,或是从手中滑落的白月光。叶行楚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于他的经历更加苦逼些。但又能如何?有些事不是‘顺理成章’就能忘掉的,它永远都会在,只是他不会再为此耿耿于怀。
“日子长了自然就淡了,忘或忘不掉也没有什么差别。”他最后是这么回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或许分道扬鏣,也可能殊途同归。”
她沉默了不到两秒,脸上便浮出他熟悉的笑容,绝对的没心没肝,“殊途同归,这个词我喜欢。”
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似地不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到了时间他开车去公司上班,顺便把她给捎回家休整并口头通知了公司的处罚决定。她挺平静地接受了,“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活该失业。”又从他车头箱里掏出薯片大嚼,“就是你比较惨,这事传出去一世英名都毁了。”
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还好,大概是因为男人都会犯类似的错误,所以他们接受度还挺高的。”听旁边半天没动静便扭头看了眼,发现她的脸皱得就就像烤坏的曲奇饼,“怎么了?”
“你偶尔会幽默得让我蛋疼。”
“你有——”他搜索了一下词汇库,发现找不到比较含蓄的替代词,“……那个东西可以疼吗?”
“怎么没有啊,”她大咧咧地一摊手,“小归小,可也是鹌鹑蛋的级别吧。”
叶行楚毫无疑问是个正人君子,可这个时候目光也不受控制地往她胸前飘移了一下,又挺含蓄地挪开。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说自己是丢在飞机场上的两颗图钉,怎么现在又成鹌鹑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