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楚略一迟疑,最后点了点头。
呯叮!
严崧手握成拳砸在酒杯上,精致的细瓷被砸得粉碎,碎裂的瓷片划破皮肤,很快便将手染红。
叶行楚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为什么严崧的反应会这么大。端看他和盛冕的脾气,怎么说也该是盛冕先爆发才对。可现在严崧那副像要被活活气死的模样又是在闹哪样啊?
“阿崧……”盛冕有些担心地看着老友,“你别这样。”
严崧此时已然平静,他用纸巾擦了擦手,将沾满血的纸巾捏紧在掌心。无框眼镜后面的锐眸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她果然没让我失望,比我想像的更无耻!”
叶行楚蹙眉,“什么意思?”
盛冕这时有些反应过来了,他一屁股坐下来,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玄子果然是神一样的存在……这种事……连这种事……”
三个男人中只有辈份最小的不明所以,好在严崧的失态没有持续太久。他以极强大的自制力将本应喷薄而发的愤怒收拾起来,噙着抹自嘲的笑容看向破纪录的后辈,说,“人与人相遇仅是一瞬间的事,并不是只有第一眼的感觉最真。人生长途中有无数的可能,可以不去尝试,但不能全盘否决。”
他每说一句,叶行楚的脸上便多了份惊疑。等到严崧说完,他心头突然划过一抹白闪亮光,顿时便有些晕眩。
“觉得耳熟是吧。”严崧脸颊边的肌肉紧绷,后槽牙咬得死紧,“你肯定会奇怪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
“这是我对她说的。”严崧的胸膛起伏不定,“十七小时又三十八分后,她就把我给甩了!”
“!”
好你个玄静夜!
你丫的居然连告白都抄袭!
作者有话要说:是小辉煌。
我还欠小兽一个女儿呢~~~~
这下圆满了~
呐呐……说好的,一集一个炮灰男……
愤怒的小严:
吼,玄静夜!
震精到内牛的小光圈:
神一样的玄子啊,这种事也就你做得出来。
同暴走的大叶子:
竟然连告白都搞抄袭!
快大难临头的小夜子:
到底会聊些什么呢?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嗷嗷嗷……
☆、iha!
和她在一起,你必须做好随时可能被甩的准备。哪怕是她先追你的,死缠烂打地追。等到手后她觉得无趣了,也会毫不留情地甩掉。舒远绅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等你……你就知道了。
虽然她对每段感情都很认真,但我还是觉得被她给玩弄了呜……
严崧和盛冕的话犹回荡在耳边,仿佛魔音般久久不散。叶行楚有些疲累地趴伏在方向盘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她开始说自己有二十几个前男友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在开玩笑。等后来盛冕出现了,就觉得她还蛮诚实的,可依然认为她的表述夸张了。但是听到严崧的评价后,他不得不正视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有可能很快就会被滚滚的后来者淹没。
突然就觉得懊恼。
是了,先前她提起说‘最短十七小时,最长两个月’的时候,他只是当成笑话一笑置之。却从没想过那一个又一个短短的时间轴后面,是堆积如山的苦逼男人。他们或许都成了她不成熟的感情与不稳定性格下的牺牲品。而他,极有可能成为垫底的一员。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便开到了她家楼下。往上看去,她所在楼层的已经一片漆黑,可他还是神使鬼差地上去。连门铃也不按直接敲门,咚咚声接连不断,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
静夜此时正关灯在客厅看白粉娃,闻声去应门。岂料门刚开,劈眼就是一记拳头。因为没有感觉到杀气,再加上看片久了反应有些迟滞。脑袋上竟然就挨了两记,叩叩作响。
叶行楚见她抱着脑袋嗷嗷叫着就有些心软,可是一想起严崧和盛冕的话,特别是那抄袭的告白。他那火又腾腾地烧起来,连着多赏她几个核桃。她抱头鼠窜,“干嘛干嘛啊。”见他一脸怒色,大约也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收了口。
叶行楚迳自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液晶屏上的白粉娃和娃他妈吓了一跳,“深更半夜你看这个干什么?”
“消遣啊,看完好睡觉。”她开了灯,“怎么这个时候跑来?”
他站在客厅中央,面容严肃地看着她,素来温和的眸子里跳跃着火焰,“有些事想问问你。”她大概也知道他所为何来,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感觉。便泡好了茶,本要坐到他身边,可很快又站起来,拖着沙发上的软垫到地上,尔后盘腿坐下。
“你问吧。”
叶行楚坐在沙发上,她盘坐在地板上。原本的身高优势再加上地理的优势,使得他高出她许多,完全是俯视的姿势。瞅着她小鼻子小眼睛的模样,他心里的火一下去了大半。
真是高明的哀兵政策。他恨恨地想,可再拿不起先前的气势来,“我从严崧那里听来一段有意思的话,”他定定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慌乱与不安,可她却愣愣地问道,“什么话。”
他咬了咬后槽牙,把严崧的话重复了一遍。她越听眉头皱越紧,“这话好耳熟啊……好像在哪儿听过……”
“……”
“啊,这不是我和你说的吗?”她打了个响指,“他怎么偷听到的?”
“……这是他向你告白的时候说的,你再原封不动地说给我听。”他那个时候就觉得奇怪,她平常说话都有些抽抽的,哪儿撷来那一段文情并茂的说辞。而他,竟然就被打动了,“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