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费心。”
“客气客气,”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其实是想说我是个八婆吧。”“你倒有自知之明。”他整好以暇,“对了,昨晚摔我电话的是谁?大半夜的他说你在洗澡。你不是习惯早上洗的么,改时间了?”
“听他胡说八道!”静夜的脸一下子变得臭臭地,“不过是条疯狗而已,你想认识的话就往前走十米再往左看,马上就能看到了。”“他在你车上?”单衍修循着她的手望去,挑眉,“怎么没见下来。”
“别提了,死不要脸的赖到我车上,还一路啰啰嗦嗦地烦得我要命,顺手就把他敲昏了。对了,我等下就直接坐你的车回去怎么样?”
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落在浅黄色的被面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暖意。长久的睡眠让她的大脑有了短暂的空白,连视线都有些模糊。正在努力调试之际,腰间蓦地一紧,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从被子里冒了出来。
白色的紧身背心和黑色热裤,蜜色的肌肤透着一股子野性。很帅气的短发,很个性的一张脸,重点是……不太认识。
雅晓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从自己身边冒出来的人,对方显然还处于半睡眠的状态,但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抹着嘴角的口水渍爬下床,几乎是半闭着眼摸到衣柜边上从里面扯出一件衬衫来套上,一颗一颗地扣上扣子,又把袖子挽得老高,蓬蓬地堆在胳膊上,尔后梦游似地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被一堆衣服给绊倒了,嘭一声地栽在地上。
“好痛,好痛好痛……”这下该是完全清醒了,白背心捂着鼻子站起来,恨恨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衣服,“摔死老子了。”踩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床上的人早已经醒来正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尴尬,“哟,你醒啦。那个,阿衍出去买东西了,很快就回来。”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意外地有种亲切感,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试探道,“你是静夜?”
静夜愣了愣,旋即蹦起来,跳到床上捏她的脸,“是啊,是啊,我是静夜,你居然还记得我哈哈。我记得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也是生病来着,是胃痉挛吧。”
雅晓有些僵硬地点头,心想果然是这个蒙古大夫!
“阿衍差不多要回来了。”静夜顺势伸了个懒腰,强调着,“他怕你醒来看不到人,就让我陪着你。”
“哦。”
“现在烧退了感觉好些了没?”
“好很多了,谢谢。”她避开对方探究的目光,很不自在。
静夜却不轻易放过,眼角眉角都写满了八卦,嘴一张开便不受控制了,“山上风大吧,温度低吧。”
她点点头,“是蛮冷的。”
静夜凑得更近了些,笑得很猥琐,“那,阿衍煨热后好吃吗?”
“什么?”她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很是不解。
“我是说阿衍煨热后……唔,算了,这话题挺不纯洁的。要是让阿衍听到会扒了我的皮的,不说了不说了,”静夜一屁股坐下,“对了,他交代我说你醒的时候让你吃片维生素的”
她下意识地摇头,抗拒道,“我不吃,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是维生素又不是药,对身体又没什么坏处的。”静夜顺手拉开床头的抽屉,手伸进去一阵地掏,哗啦啦响,“奇怪,我记得他说放在床头柜的。”掏摸了一阵终于掏出一个盒子来,但不是目标维生素,而是许久不见的草莓味。
雅晓一见到久违的草莓味便飞快地扭过头去,天杀的,那男人把这东西放在床头柜里干什么?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藏在床底么?再说了他一个人睡的,这东西放这里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雅晓不着痕迹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正在仔细看说明的静夜,她的表情充满了赤果果的求知欲,“原来阿衍喜欢草莓味的啊,我以为他会喜欢原味的呢,真是娘娘腔啊,居然用草莓味的。”
看的人倒是大大方方地,反而是没看的人却烧得面红耳赤,就像被当场逮到干坏事一样。
雅晓挪着身子打算下床避开这尴尬一幕,岂料静夜突然和打了鸡血一样扑了上来,“哎哎,我说,嘿嘿嘿,这东西是不是什么水果味都有?”
她慌乱地摆手,受惊不小,“我,我不知道!”嗯,应该只有草莓味、巧克力味、香草味和原——呸,无香味的吧。如果是岛国产的进口货大概会有樱桃和西瓜味的……唔,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对这个不熟悉,不,我完全不了解!”
“哎,不管你熟悉不熟悉,反正有个忠告我得给你,”静夜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朵边,声音却不压低,“记住,如果这东西有芒果味的话千万千万不要买!”
“芒果味?”
“是啊,不管是水果的芒果还是芒果味制品都不要买,阿衍对芒果过敏的。”
“哦,是么~”
“嗯,有一年我切了拇指大一块的芒果放到他的汤里,结果他过敏到连脸都肿起,”静夜捂嘴笑,“足足过了一周才消掉。”
“有这么厉害。”
“当然了,哪怕是神仙都有软肋的,何况凡人呢。”静夜很坦然地将兄弟出卖得干干净净,“他对鸡蛋和牛奶也会过敏,海鲜什么的也有很多不能碰的,一吃就成花脸猫。哈哈哈,满面都开花的花脸猫阿衍哈哈唔——”嚣张的大嘴被从天而降的苹果堵得严严实实地,与此同时单衍修慢条斯理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如果我变成花脸猫,那我保证你一定会成为大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