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以为齐溯是想要再一次感受腺体被咬破,信息素渡进去的感觉。
她以为哪怕今天碰见他二次信息素挥发的人不是她,只要是任何一个能够标记,能够让他最后一次体会到自己是omega,一个能被标记的omega的alpha,他都会这样请求对方。
这不是她想岔了,是少年也是如此误导她的,因为他害怕直接告诉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告诉她自己想要的只是她的占有,只是她的标记的话,林一一反而会犹豫,甚至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他了解林一一,了解她是一个对感情有多谨慎且又吝啬的人。
齐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利用少女的同情才比其他人更早更快一些走近了她的身边,得到了她的承认,成为了她的朋友,才有了这么一点点的优待。
然而也只是朋友。
林一一和那些滥情又放纵的alpha不一样,她不会轻易给予承诺,不会轻易给予标记,甚至连一句虚假的以爱之名的谎言也不会轻易脱口而出。
“爱”于她而言是纯粹,是圣洁,是不可玷污的,正因为她对“爱”有着这样近乎严苛到完美的定义,所以她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在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确定自己的感情是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完全出于本心之前,她不会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给出任何草率的承诺。
同样的,如果对方是捧着一颗真心去给她,任她予取予夺的话,她只会感到无措,感到惶恐。
在自己没办法给予同等的感情的时候,她反而会觉得很有压力,很愧疚,以至于选择逃避,逃离。
齐溯不光是害怕林一一拒绝自己,更害怕林一一得知后的疏远。
他只有这样模糊的去表达自己的想法,让林一一不去往那些旖旎的心思联想,只有如此她才会同意,给予他最后一次的标记。
她从来都是这样,心软又心狠。
齐溯扯出一抹苦笑,搂着林一一的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紧。
“谢谢你,我很开心。”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身体也不知为何颤抖得厉害。
林一一掐着他腰的手一顿,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齐溯并没有将她这话当回事,他现在虽然能够微弱的释放一点信息素,可腺体的萎缩程度让他根本没办法感知到信息素。
他既嗅不到自己的,也嗅不到林一一的。
这场标记除了少女咬上腺体的痛苦之外,他根本没办法得到任何来自信息素抚慰。
简而言之,除了痛苦,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齐溯抱着林一一,苦艾覆了过来,从他的背脊往上,最后落到了白皙的脖颈。
他能够感觉到那灼热的气息,和他的身体一样热,两重热量叠加在一起,齐溯的皮肤一下子被烫得绯红一片。
齐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并不是只有烫,被信息
素覆着的地方好似被一簇簇的小火苗燎过,随之又像是咕噜噜冒着泡的温泉,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其中,热得难受,又舒服的要死。
不,准确来说他并不是因为信息素而感到舒服,AO之间无论是标记还是安抚,都是基于信息素的互相感知和吸引的前提。
他有信息素却感知不到,这和性冷淡没什么区别。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任何来自信息素的撩拨对他而言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任何反应,可他却还是欢愉的。
这和信息素无关,只是因为林一一。
他只是对林一一有反应而已。
因为抱着他的人是林一一,因为覆着在他身体上的信息素是林一一的信息素,因为她是这样温柔又怜惜地对待着自己。
林一一并不知道齐溯什么感受,他的脸埋在自己的颈窝,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
加上她将信息素碰触到他的腺体的时候,试着刺激了两下,发现除却那里有些泛红之外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齐溯感知不到信息素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
林一一觉得很羞愧,自己前一秒才说会让他舒服的,后一秒就打脸了。
齐溯摇了摇头,声音沉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没有多难受,相反的,我很舒服,比任何一次都舒服。”
这不是他为了安慰林一一说的假话,他是真的这样认为的。
上一次林一一给他做信息素安抚的时候他的意识是不清晰的,同样的他那时候也没有对少女怀有那样的感情,那场安抚他只觉得羞辱,只觉得难堪。
所以哪怕她的信息素再让人难以招架,再让人欲罢不能,齐溯也没有多去感知,多去享受。
此时同样的人,类似的情况,哪怕齐溯没办法感知到信息素,哪怕他浑身上下都难受得不行,可是他还是很开心,因为他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不被任何因素影响的在感受林一一的触碰和安抚。
林一一听后却更加愧疚,更加心疼了。
怎么可能会舒服呢?连信息素都感知不到怎么可能会在安抚和标记的过程中感到舒服呢?
他只会感受到信息素宛若压迫的窒息和难耐,和自身信息素最后挥发,在体内横冲直撞无法得到疏解的痛苦。
林一一抿了抿嘴唇,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年疼得颤抖,掌心的肌肤也越发滚烫,甚至比之前他发热时候温度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