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霂深手劲儿不轻,锁骨被掐得生疼,姜凌沉默几秒,等林霂深重新站好才回头皱眉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眼神和平时判若两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随口一说,不像吗?”林霂深不明白姜凌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就随口一句玩笑而已。
他和赵恺黏得跟夫妻似的,也没见他有过这么大反应。
“像个屁!”姜凌重新把车骑出去,懒得和他掰扯。
正如他所说,他只是随口一说,和他较什么真。
“不像就不像,你急什么,我差点飞出去。”林霂深心有余悸,两手使劲儿掐着姜凌手臂近肩的地方,“再忽然刹车我捏碎你骨头。”
姜凌忍住心里异样的感觉和肩上的疼痛,带着怒气咬牙说:“明天自己骑车!”
“骑就骑。”
姜凌的语气和神态明显是生气了,可郁闷到睡觉,林霂深也没想通他到底在气什么,
姜凌这一气,第二天送早点的人变成了赵恺,晚上的“护花使者”也成了赵恺。赵恺和姜凌谁来都一样,林霂深心里却别扭了一整天
和赵恺一前一后骑车经过姜凌走的那条小巷,驶出巷子的时候林霂深还是没忍住,问赵恺;“姜凌呢?”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赵恺回头说:“他这两天有事,我负责保护你,放心,我一个电话,他马上就能到。”
林霂深心想我也不需要你们的保护,皱眉烦躁地加了速。
接下来几天姜凌都没出现,赵恺送了几天早饭之后,林霂深吃腻了,让他别送,赵恺就只晚上来接,一路护送回家,也不多话。
他们担心余壮壮会趁着晚上黑灯瞎火来报复,结果一个周过去余壮壮都没出现,甚至连学校都没去。
林霂深猜他还没出院,他骨裂的程度,就算出院了也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达到可以揍人的程度。
他不出现,林霂深也忙着准备期末考试,没时间琢磨那么多。
姜凌失联到周五,晚上十一点多林霂深刷完题,收到了他的消息。
“明晚来夜宴,有东西给你。”
林霂深盯着这几个字反复看,很想问是什么,最终只回了个嗯。
姜校霸居然要送礼,真是人间奇闻。
“打车,我们没时间去接你。”
“行。”
晚饭林霂深随便吃了点儿,心不在焉刷了两套题才骑车晃去夜宴,根本没把姜凌的话放心上。到的时候九点多,正是人多的时候。
姜凌在后厨忙,陈哥在前台收钱看见林霂深,打了招呼去后厨通知姜凌,出来和林霂深说:“吃的姜凌准备好了,你别点。”
“嗯。”林霂深往挂着帘子的后厨看了一眼,“让他炒份饭。”
“放心,给你留了。”
坐了十多分钟,姜凌端着份炒饭出来,依旧穿着那件印多啦a梦的围裙,摘了口罩还戴着帽子。
把炒饭放下,姜凌又去冰箱提了杯奶茶过来,和那晚的是同一家。
“准备够充分的。”林霂深看姜凌没有坐下的意思,又问他:“你还要忙?”
“你先吃,今晚客人有点多,另外一个店员过会儿才能到。”
“那你先忙吧。”
姜凌忙了半个多小时,串儿都是陈哥端上来,全是林霂深爱吃的,味道比前几次都要好。
林霂深快吃饱,之前见过一次的那个店员急匆匆进了后厨,姜凌提着一个纸袋出来在林霂深面前坐下,“给,六一礼物。”
“我说你怎么忽然有东西给我。”林霂深不受控制笑起来,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看见纸袋上印着工作室的名字,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净拿起纸袋往里看,“你做的啊?”
收过的礼物拿火车都拉不下,林霂深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和期待。
“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姜凌说:“六一快乐,小朋友。”
林霂深把t恤从袋子里提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衣服上的刺绣。一只黑色的,像水墨画里抠出来的大雁。衣服应该是洗了烘干过,还带着一股洗衣液的清香。
“你还真是记仇,我送你六一礼物又不是说你是小朋友。”林霂深摸了下凸起来的雁子,心跟着一酥。
刺绣针脚粗糙,乍一看很像那么回事,再看就能看得出来绣这只雁子的人完全不会,瞎拼乱凑勉强把形状绣了出来。
想到姜校霸亲自一针一线绣出这只雁子,林霂深简直感激涕零。
“只有小朋友才过六一,你不是的话礼物还我。”姜凌笑了笑,“衣服洗过了,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直接穿。”
“周一穿。”林霂深把衣服叠起来放回去抬头看着姜凌,因为他嘴角的笑意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又低头盯着盘子里的烤串,“原来你这几天做衣服去了,我还以为你生气特意躲着我。”
姜凌是为了准备礼物,也是刻意躲着林霂深。
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直不消失,姜凌实在不想见他,正好给他的六一儿回礼有了想法,这几天都在忙着准备。
那辆自行车不便宜,回不起同等价值的礼,只能从别的地方下功夫。想了几天,只有亲手做的诚意才够。
同班有个女生的家里开了一家手作室,这几天姜凌空余时间都待在那里。
手作室里可以选择的项目挺多,姜凌本来想选不那么难的黏土,做个小人什么的,后来又觉得送给林霂深太幼稚,换成了服装设计。
因为赶时间,太复杂的来不及,只能做一件简单的白色刺绣t恤。印花的更简单,工作室还能统一送去给工厂做,但未免太没有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