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了,您还有姜凌。”林霂深上下打量姜凌,“劳动力也算财产,看在姜凌的面子上,我吃点亏。您和姜凌一起签一份协议,把姜凌抵给我做苦力,我立马开支票。”
于初嗤笑一声,“他能抵十万?”
“值不值我说了算,看您要不要吧,别地儿可没这么好的事儿。”
于初低头沉思,随即抬头看着姜凌,眼里没有一点儿舍不得和担心的意思,“你是我辛辛苦苦生的,既然不愿意管我,就帮我把协议签了,我拿钱走人,以后两不相欠。”
姜凌猜不透林霂深憋着什么坏,但这时候说不,无疑会打乱他的计划。既然没有对付于初的办法,就随他去吧,反正林霂深有分寸,把赵建国扔出去他还让人盯着,不是乱来的人。
故作迟疑几秒,姜凌冷哼了一声,“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同意了。”于初又转向林霂深,“协议怎么签?”
“稍等,我现在就让律师起草。”林霂深点点头,又朝姜凌挑了下眉。
姜凌接收到他的信号,走到一旁的花台边坐下,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发呆。
协议上做手脚于初肯定能看出猫腻,所以林霂深让律师写了一份中规中矩的协议,内容总结就一句话:拿到钱滚蛋,以后不能以任何理由起诉、控告姜凌。
几页纸的内容就是吓于初的,因为这份协议本身就是张废纸。
指挥陈律师写完,他出去打印协议,林霂深拿着一张盖好章的支票回到于初身边,“身份证给我。”
于初和姜明鞍从楼上一路吵到楼下,什么都没带,闻言想上去拿身份证,又怕姜明鞍闹起来,更怕他知道自己手上有钱,犹豫几秒看向姜凌,“你去把我的行李箱拿下来。”
姜凌没多说,起身上楼去拿东西。
听着姜凌上楼的脚步声,林霂深把支票拿到于初眼前,“我的日常开销家里管得严,刚支出了八万,没办法给你转账,这是我名下的一家公司,你拿着支票去滨海银行提钱。”
支票上盖着两个鲜红的印章,一个是游戏公司的公章,一个是法人章林霂深。金额处只有十下面写了个一,往后全都空着,也就是说,提十万还是十九万,于初说了算。
“你对姜凌还真是不错。”于初笑了笑,“你让我拿他作抵押,是幌子还是对他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
就当是吧。
林霂深抖了下支票,“你别管我想干嘛,你的目的是钱,有钱拿你管我是仗义援手还是图谋不轨,舍不得?”
“也是。”于初看着支票,眼珠不停跳动光芒,恨不得立马抢过来。
姜凌很快把行李箱和于初的包拿下来,律师也打印好协议回来,递给林霂深还附上一盒印泥,提醒林霂深仔细核对身份信息。
“看看吧。”林霂深大致读了一遍,把协议分别递给姜凌和于初,“一式四份,我们各一份,律师拿一份。”
协议除了双方协议内容短短几条,其余全是什么不可抗力因素,依据某某法第多少条,林霂深自己都没心思看,何况于初急着拿钱,随便扫了眼约定条款就递还给林霂深。
姜凌自然也不会多看,直接从林霂深手里抽过笔签上名递还给他,又拿过另外三份签名。
依次签名按手印轮到于初,林霂深把支票上收款人的信息补全,律师确定签署没问题,又在上面盖上了事务所的公章。
一套流程下来,于初眼里仅有的那点儿警惕也消失了。
拿到支票,于初翻来覆去看,把所有与之相关的知识都调动起来,没发现支票有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抬头,“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样。”
“我能搞什么花样,支票在你手里。要不是远江没有滨海银行,你现在就可以去验支票。”林霂深说:“或者你可以选择不信我,想别的办法还钱。反正姜凌没钱,你逼死他也没有。”
听完这话于初一秒都没有迟疑,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小区外走,再没回头看姜凌一眼。
行李箱的声音消失,林霂深支走陈律师,连操几声在花台上踢了几脚发泄心里的愤怒,然后问姜凌,“她的户口是单独的,还是和你爸落在一起。”
“一起。”姜凌说,“她早就想把户口迁出去,但她没有固定住所,姜明鞍也不让她迁。”
“那就好办了。”林霂深冷笑着把手里的协议撕碎,连同律师的那一份,然后全都塞进姜凌手里,“放心,去到滨海由不得她了。”
“你真给她钱了?”姜凌越发看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协议于初还有一份,上面还盖着事务所的章,撕了有什么用,而且那张支票是实打实的。
“我钱多了烧的吗我,给她钱。她对你那态度,我没撕了她都是看在遵纪守法的面子上。”
只要不是真给她钱,林霂深怎么做不重要。姜凌勉强笑了一声,轻声说:“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林霂深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姜凌,“你要是早把这些人逐一列出来和我商量对策,早解决完了,还拖到现在。”
拖到现在让她来恶心姜凌,弄得姜凌万念俱灰,林霂深想想又开始气。
姜凌无话可说,勾了勾嘴角低头盯着手里的糖。
这些事阴差阳错,还是和林霂深扯上了关系,现在不让他插手都不行了。
于初走了,也没必要再看着姜明鞍,姜凌给赵恺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顺带问他赵姝她们吃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