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凌施施心中暴躁的黑马走得相当平稳。
“这马……走得真好啊。”有几分尴尬的凌施施没话找话。
“是啊。”某人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凌施施有些不安了,依照某人的性格,在这种很显现其能力的关头,他不是该甩甩脑袋说点啥你老公我英明神武之类的话吗?这么安静,真不想他的作风。“你在想什么?”
“雨燕的死。”
“不是已经破案了吗?”
“不见得,还有几个地方很奇怪,不过……没证据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少有的懊丧。凌施施禁不住碰了碰围在自己身侧那双拉着缰绳的手,算是做了一个鼓励。她以前总觉得龙非一点也不正经,但现在看来,她却宁愿看他不正经的样子,至少,那时候的他很快乐。她渐渐明白他不愿意想普通人一样活着的理由了。
背后的那个人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安慰,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虽说只有那么一瞬间。
“其实,想到这一点还是多亏老婆你。”龙非轻轻地笑了,“先前在公堂上,你不是说雨燕的死是在是太巧了吗,不小心摔下来就插坏了脑袋?然后我也想会不会的确太巧了,倒下来的时候,刚好地上有一根笔,那根笔还是竖着的……”
“会不会刚好地上有个小坑,笔插在坑里?”凌施施提出自己的假设,但才说完她就觉得自己似乎想得太简单了,地上有个适合插笔的坑不小心插了一支笔,雨燕又不小心摔在那个地方丧命?机率很小吧?
龙非却没有否决她的想法,他点点头“不排除。其实,本案最大的漏洞还是在罗文那个傻子身上。我看过他的画,除去那春宫啥的,其他的还是很有意境的,根本不像疯子画的,可是,家里的人都说他已经疯了好些年了。我问过罗家做事做得最久的一个下人,他说罗文很小时虽有些呆呆的,某些地方、比如作画却是一点就透。可后来摔伤了脑袋,之后就越来越傻。”
“就像你一样?”凌施施有些不怀好意。
龙非默。
身边只剩下想刘家铺子行军队伍那整齐的脚步声。
凌施施无心将气氛弄得有些尴尬,有些不太意思,她扯扯龙非的袖子,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又挑起了话头,“然后呢?”
龙非还是不说话。
凌施施有些急了,“你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事就生气啊!”
“我没生气啊?”某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梦游,“我只是在想案子啊……”
某凌,“……”
“老婆,我想,我或许一开始就弄错方向了。”
“怎么说?”
“你想啊,太守府的人都说罗文是不小心摔伤脑袋导致越来越傻的,但是,如果不是他不小心而是别人不小心呢?就是说,是另一个人不小心让他摔伤导致他越来越傻呢?罗家的人会不会因此收拾掉那个人。”
“可他们没收拾掉谁……”凌施施恍然大悟,“雨燕?”
天色已经黑透,即便四下的官兵点着火烛照明,凌施施依旧看不出龙非的表情,她只是觉得他说话的语调有些怪怪的,连呼吸都变得更加急促。“或许我错了,这桩案子的发生根本不是因为太守和雨燕偷情,而是因为罗文被雨燕打伤了。太守府中有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件事便决意报复。他一直在等,最终等到了机会,那就是雨燕被罗文推倒在地,我想,雨燕被推倒时或许只是晕了,甚至有可能是因为不想招惹这个疯子而装晕倒。罗文是个傻子,面对这种情况不知所措,于是,他找来了一个人,而那个人……”
“杀了雨燕?”凌施施听得紧张,也不禁咽了口唾沫,“可是会是谁呢?罗文找来的人……难道?”她捂住了嘴。
“应该是,杀雨燕的人不是罗文而是罗张!对,这样就能解释为何会那样巧了!罗文推了雨燕,雨燕晕倒。然后,罗文找来罗张,罗张在帮助他扶起雨燕的时候,乘机将玉笔插入雨燕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