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副你就喜欢死较真!哼!我今天就要跟你坐一起!”沐子隐不满的回到,接着拿起碗筷,摆明了她非要坐在这不可。
脾气向来不太好的李一成直接站起身,再扬起手怒:“死丫头!信不信我抽你!”
“一成!”边上的余洋忙拉住李一成。
这边的动静过大,惊动了郝任那一桌,作为指导员的卢福临站起身叫道:“李一成!”
“到!”李一成忙站直身子。
“过来一下。”
“是!”
李一成依言向郝任那桌跑去,到了那边,身子还没站稳就被卢福临低训。
“怎么回事?对方是个上尉,军衔比你大好几级。我知道你脾气臭,但在公共场合,你能不能收敛些!”
李一成在郝任的边上站得笔直,一动也不动,看他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待卢福临说完之后他开口了,说:“报告指导员!作为一个合格的士兵,我只是告诉教官同志她应该坐在哪个位置上,其他我并没有多说。”
李一成说的大义凛然,一脸正气,仿佛他才是对的,卢福临是错的。后者见状有些气急败坏的喝:“提醒是一回事,我说的是你刚才的举动,对着你的教官挥巴掌,那也叫合格的士兵?”
“我那是在打蚊子。”李一成继续一脸正气,“全连士兵都可以为我作证。”
“是在打蚊子!”李一成的话音才落,所有士兵都异口同声的大喊起来。
巨大的喊声差点掀翻了食堂的屋顶,卢福临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而后他扬扬手示意李一成回去吃饭。“走走走!不像话的孬兵!都是被你连长给宠坏的!”
无辜被说的郝任顿时不乐意了,他放下筷子道:“老卢,你怎么老是说我,这怎么就是我给宠坏了!”
卢福临瞪郝任一眼::“我不跟你说,我说不赢你!我吃饭。”语毕他拿起筷子夹菜吃饭,那意思就是不打算跟郝任辩。
“你一个当指导员的,不是最能说吗?怎么就说不赢我了。”郝任有些好笑的看着卢福临,后者不理他继续吃,他只好转过身拉住欲走的李一成。
“连长?”李一成疑惑的看郝任,后者瞅了瞅门边那桌坐着的沐子隐一眼,轻声言:“那丫头怎么回事?给我的感觉怎么像是缠上你了?难不成你俩在去年的年终演习时,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情深似海?”
一连三个词语,直听得李一成浑身起鸡皮疙瘩,等郝任一说完他就怒了。“连长你说个鬼吧!谁跟那死丫头有情!还情深似海,我就想抽她!”
“得得得!我知道了,你别这么大声!”见李一成激动的模样,郝任笑了,其实他就是故意逗他的。姜还是老的辣,他有时候就喜欢跟自己的兵开玩笑。
“切!我就大声,反正那死丫头跟朱小白一样,不点名打死也不知道在说她!”李一成不屑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沐子隐。其实他说错了,沐子隐不是不懂他在说谁,她只是假装不懂而已。反正被说上几句也不会少块肉,真要较真起来只会搞坏关系,那还不如当没听见。
“我跟你说个事儿。”郝任有些神秘兮兮的扯了扯李一成的裤腿,后者低头:“啥事?”
郝任看了看四周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才说:“团部给了通知,让那丫头跟咱们一块起居训练。”
“我知道,今早上那死丫头说了。”想起沐子隐早上说过的话,李一成皱起了眉。
“合着吧我想了想,去年演习那事儿确实不能把责任都丢到那丫头身上,但咱们也挺憋屈的。”忆起去年的年终演习,郝任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个疙瘩。
铁六连自郝任担任连长以来,但凡演习都是胜利的,打平的也只有六次记录。“鱼落谁家”演习他们不但败了,还败得特别没面子,被一个战俘给摧毁了指挥中枢。其余连队都笑话他,说是宠兵宠惯了,连带俘虏一并宠了,结果到最后被坑了。为此郝任是气得三天没吃下饭,领着全连士兵以自虐式训练折腾了三天,众人怒气高涨毫无怨言。
铁六连训练的时候碰巧被团里的参谋长看到了,为此在团部开会时,参谋长特地在全团干部面前表扬了郝任。说他带兵带的好,说铁六连勤奋,最后还发了个特别嘉奖。这事的结果真是令人跌破眼镜,其余连队的连长们纷纷无语,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好吧,这么想想好像也不那么生气了,郝任的眉头也舒了舒。他说:“我寻思着上边不是说要把她整成跟铁六连一样的兵吗?依我看从secr出来的人各方面成绩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干脆你就在军姿、内务这些方面整整她吧!”
“啥?我去整?干啥我整?”李一成不解的瞪大眼。年终演习那时他已经被沐子隐折腾的怕了,现在还要继续,打死他也不干!
郝任压根没看李一成的表情,径直拿起饭碗道:“那丫头不是爱黏着你嘛?年终演习那会你俩还朝夕相处呢!换别人我怕镇不住她。”
“不是,连长,我也镇不住啊!这事我不干!”李一成一口拒绝,说完就想跑。可惜没能成功,正在扒饭的郝任一把拉住了他,就着满口饭粒含糊不清的说话。
“不成,这事就得你做。”
“我不干。”李一成拉长脸摇头。郝任听了,一把拉下他,再凑近他的耳边嘀咕:“随你怎么整,出了事我担着!既然说了要整成咱们六连一样的兵,那于公于私都得下狠功夫去整!明白了吗?这是命令!”
“……”被“命令”二字压得没话可说的李一成郁闷了,最后他哭丧着一张脸走回余洋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