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彻底失去抵抗之力的阿木叔,嘴里不断地流淌出鲜血,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话,可云贞晼根本没有这个兴趣去听。
眼见着阿木叔快要气绝身亡了,云贞晼便放心起身去取那叶木珠。
这一刻,虽然只相距一丈远,但云贞晼越等待了十数年。
当云贞晼拿起那颗珠子的时候,戒严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青筋,眼眶中也布满了血丝,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流。那可是他苦苦等了那么多年的叶木珠,
本以为师父圆寂,这东西就能名正言顺地属于自己了,可谁曾想,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了这么多人来和他抢。
眼见着叶木珠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这一刻他不知道是该忏悔自己过往的罪行还是该悔恨自己没有早日冲破一切规矩束缚夺走那东西。
“晼儿,这本就是商家之物,这也算是我兑现了往日我对你的那个承诺。”
云贞晼的手颤颤巍巍地将那叶木珠放进了嘴里。
这叶木珠刚进肚,云贞晼便感觉浑身越来越滚烫,灼热,像是烧心一般难忍,可下一秒又开始如冰霜般刺骨冰冷。
商时序见状马上将云贞晼扶好坐下,自己开始给云贞晼输送内力帮助她炼化叶木珠。
随着内力的不断输送,叶木珠被慢慢炼化,传入云贞晼的七筋八脉五脏六腑之中。一时间,血脉之中的拥堵阻塞之感完全消失了,当真是神奇。
现在的云贞晼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能量,再也不是从前那般病恹恹的感觉了。
“商时序,这叶木珠果然是宝贝啊,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儿,整个人都舒畅了。”
“要不怎么能是我们商家的宝物呢?”
“商时序,快把他绑起来,带到崇登的灵堂里去审问。”
“那他呢?”商时序指了指已经升天了的阿木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居然让我在这佛寺之中杀人,真是罪过。”这云贞晼嘴巴里像是在忏悔,实则心里是暗喜自己终于将这可恨的人解决了。
商时序本想弯下腰去把尸体靠墙放置好,可谁曾想,竟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晼儿,你快来看,这个阿木叔的脸。”
“怎么了?”
云贞晼快起身去查看。
“这不是?”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还记得当日在南冲时,她见到阿木叔的断指就有所怀疑,但当年穆家人都死绝了,她只当是巧合。
“这是柔骨人脸皮,专门为了易容之用。”
“易容。”云贞晼小声嘀咕着,心里却开始越来越慌乱。
她一直在努力祈祷着,这人脸皮之下的面孔千万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张脸。
随着商时序将人脸皮一点点的撕开,云贞晼紧张地两只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衣服,眼睛却一刻也不敢挪开。
随着下巴,嘴唇,鼻子,整张脸一点点露出来,云贞晼的心揪得越来越紧,可她还抱有幻想,觉得那不是。直到真容全部露出,云贞晼顿时整个人双腿软瘫倒在地上。
商时序赶忙来扶住她,“晼儿,你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谁啊,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紧张害怕?”
云贞晼借着商时序的胳膊整个人努力撑着站起来,云贞晼拖着她那两条已经虚软无力的双腿,艰难地朝着阿木叔的方向走过去。
随后整个人几乎是扑倒着跪在尸体前,疯狂地摇晃着已经死去的阿木叔。
“你给我醒醒,谁允许你死了,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当年你没有死还乔装成这副模样,究竟是为什么?”云贞晼恨得一拳捶在了尸体之上。
可一具尸体又怎么能回答云贞晼的问题呢,她现在怕是后悔死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吧,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心都揪在一起了吧。
原来她当日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个人真的是断了食指的穆家管家莫青松。
云贞晼就跟疯魔了一样,还在不停地越来越大力地摇晃着阿木叔的尸体。
商时序一把抱住了他,将自己的头紧紧贴住她的脸,想努力安抚怀里的云贞晼。
不知过了多久,云贞晼才渐渐平复,但身体仍在不断抽搐着,眼泪像珍珠般夺眶而出。
是十多年前灭门那一晚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多年来一直不敢去回想的事情,这一刻完完整整地又好似在眼前重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