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地形丰富认识的海盗,肉眼可以辨别出,洞道不是人开凿出来的,属于自然就有的。
他们排除掉人为刻意造成当前这恐怖。
现所有落石形状存在一定契合程度的。
这场死伤是因为封堵物还没有都挪开,实际洞道高度还多一些,太急于冲进去!
全都争先恐后,当然牵连坍塌,毫无秩序可言。
十三具尸体被压扁得惨不忍睹,众海盗看一眼就忍不住再看,纵然都个个身怀绝技,也感到毛骨悚然。许多乃至不敢再看一眼了,许多死死盯着,刚才可是都有想在前面的,这是与死亡擦肩而过了,此刻汇流的血冲过了他们脚下,再想想心脏都要飞出来了。
再看四人惨状,到现在还有抽搐,口里时不时溢血,佐尤斯试图抢救,他估计这四个活不到回斐拉的时候了。
杰森逊命令众快把洞道内石头搬出来!然后他又大声喝了几声,还是没见人动作。
众海盗完全在自己心绪中,根本没听见一样。
“我的伙计们!还愣着干什么!”杰森逊道,“难道要等食物腐烂不能吃了,去冒险捕杀动物吗!”
这话连说几遍才起了效果。
但众海盗反应过来,并不是一下子就去挪压扁尸体的石头。有些甚至不敢去,因为那里不同颜色太多,每一种都让人胆颤心惊。但他们心中无比庆幸。
谁能想到封堵竟然存在这么一个致命处,还没有全挪开,竟死了那么多人。
方才冲前面的,都是心痒眼热耐不住的。像莘莨、簧吉斯、莉碧丝、杰瑞、俄尔斯、多玛斯,伏加、吉普和佐尤斯,都没有事。
西尔心悸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得像死鱼肚皮。一直在后面死命的挤,没挤进去,现在想,真是在死命。
荆晨和希羽也一直在最后面,他俩不急不忙,因为知道别人是抢着进去,又不是抢财宝,着急什么,当下保持心思镇静最重要。所以他俩忙活安置四人以得好印象,又分析,这些不简单的海盗,果然不简单。
莘莨和阿拉先动身搬石头,然后是一些人,还有希羽咬紧牙关加入。
连尸体也挪到洞外。
都忙活完后,反正大石既已砸下,大家对进去就放心了,又确认了一番,就都冲进去。
佐尤斯见状也要去。杰森逊还是在最后面,回头制止他:“你是我的医生,你绝不能离开我们受伤的海盗成员。放心,宝藏要搬挪回去,你照顾好这四人,财宝照样分你不少。”
作为海王的医生,佐尤斯是有大局观的,老实本分地留在洞外,从眼睛里焦灼难耐可见其心是悬悬不定的。荆晨和希羽随众一起进去。
洞道只有五丈距离,他俩跟着到了天然的宽敞空间,许多火棍燃烧起来,这里看起来就如亚特兰宏大祠堂的院子那么大。
明亮的光将四处岩壁上简单粗糙水准的图画清晰照示:是人们追踪动物、膜拜王等茹毛饮血的民风生活。这里还有一些灰尘的石凳、陶器等生活用具,一口满水的池子,是陈旧的居住过的痕迹。不过这些自然都不是大伙关注重点。
海盗们双目绽放着金色又犀利的光扫视,一番下来,竟然没有任何财宝!
荆晨和希羽,以及阿比立刻遭到围住。还有西尔也被粗鲁拽过来:“等等!等等!这里是空的!关我鸟事啊!”
阿比人很镇定:“你们不必如此心急,本来财宝藏这里,就有不易现的意思,现在到里面来,可能还有类似洞口的封堵。”
这话是非常道理的,但是,对没找到财宝,已经感觉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的众海盗来说,显然还不够。既然白来一场,他们四个就得留下弥补遗憾。
希羽知道父亲留给自己的财宝,不可能是空的,他也开口说:“如果财宝是空的,我父亲会告诉我,我也就不会来这里了!”
西尔急得真想有双翅膀能插上飞走:“伙计们!你们也不想想,洞口封堵起来,看起来跟周边别无二致,在整个岛根本觉不到,要进来还这么容易找得到,那你们娶个女人怎那么费劲呢!怎又跟人跑了呢!”
可是,许多海盗仿佛被踩到了尾巴、戳到了痛楚,从腰边掏出了一把刀,吓得西尔大喊大叫。
“你们可以看海王在干什么,”荆晨镇定得很,“海王并没有跟你们一样盯着我们。”
“是啊是啊!”西尔急附和,如抓救命稻草。
确实,海王好像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众目寻望,杰森逊正在观察壁画,喝着酒,没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面对大伙疑问,杰森逊回应:“在这里找一番,说不定哪个壁画就是位置。”
众海盗麻溜动作!但荆晨四人被看住,双手绳绑在腰后,且身上没得兵器。
有人忽现到船只的刻图,岸上人们呵斥海浪,还有海上有众人的船,以及搬挪船上人们上岸的图画写照。
有人像之前摸索洞口那样敲打听声,不过壁里面并没有任何异样。
杰森逊却被此刻图吸引,伸手摩挲起来,然后他开口,这得有一百年历史了。
莘莨虽说是鉴定财宝的老东西了,但也很资深一样地说:“这看来是死亡岛原本居民所刻的过去生过的事件了,这得多久了。在那个我还未生出来的时候,海域这片丰富岛屿上都是居民,那个混沌又野蛮、操心又遭命的无法形容的糟糕世代。”
荆晨那边,西尔压低声音:“我说过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的,瞧瞧,我们都被绑在一起了。”他说话有些抖,因为他也怕是空的。
希羽对他咬牙切齿:“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鬼操作!另外,去你爷爷的成为朋友!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永远别想!”
荆晨却一点也不急:“用不着想办法脱身,我倒认为财宝是有的,不会是空的,否则洞口不会被堵住了。”
这话可谓是降维打击,西尔瞬间顿悟了,再看焦急万分的众人,他不免又多看了身旁这黄皮肤几眼。
阿比目光视线落在水池,说:“藏宝处在洞壁找不到。”
“你如何肯定?”荆晨凝视着这头野心勃勃、远征感觉的狮子,“因为设在洞壁某处,就跟不那么藏起来没什么两样?”
“藏在水里?这怎么进去?再说小物件会浮起来,所以肯定有空间,水不会渗透走吗?空间全淹水了吗?他爷爷毕竟是该死的海盗,没那么蠢吧?”西尔觉得没可能,但表示这种想法与思路很新鲜。
“无知!”希羽恨愤交加,虽然当没那个爷爷,但他真想抽这个嘴贱的,他牙根瘙痒得每根牙齿都盯着西尔:“这样才不容易被现,就你还想当海王?你知道那水池里的水是雨水,还是怎么来的?”
荆晨向西尔看了一眼,倒觉得这家伙没那么笨。他怀疑这麻雀不会是想避免有人现到宝藏存在的关键处,并把人们给带到别处,再跟别人密谋来这搞什么东西吧。
“不要用你那无良的眼神看我,”西尔说,“我余光现了,虽然只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