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現場已經圍滿了湊熱鬧的人民群眾,傅燃不在意。
他滿眼只有李仕書,不管他是什麼樣子,自始至終,他的眼裡都只有李仕書,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眼裡就只有他。
其他的任何,他都不在乎。
事情是這樣的發展走向,他無法提前預料。
因為從一開始,李仕書就不受他控制。
他的人也是,心也是。
就算關了他這麼多天,李仕書也還是不受他控制。
甚至,適得其反。
救護車姍姍來遲,李仕書被抬上車的時候,傅燃趕緊跟了上去。
護士攔住他,掃視一圈周圍,問道,「你是患者家屬嗎?」
傅燃點點頭,極力壓住痛苦的情緒,「他是我愛人。」
護士讓他上車,沒有再多問。
李仕書被送進急救手術室之後,傅燃就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口。
他滿手是血,雙手還是忍不住地在發抖。
急救室里的人來來去去,傅燃望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沉重地嘆了口氣。
如果李仕書出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把李仕書看得比誰都重,他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手術時間很長,長到傅燃已經不清楚李仕書進去了幾個小時。
當醫生面色凝重地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傅燃趕緊上前,問情況怎麼樣。
醫生搖搖頭,說情況不太樂觀,並且告訴他患者的喉嚨被鐵片割破,聲帶受損及其嚴重,不得已,只能切除聲帶,很有可能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剎那間,傅燃全身僵直麻木,失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眶裡,挺拔的個子不像平時那樣筆直,背微微地有些駝了。
怎麼會這樣呢?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第43章失憶
李仕書大概是真的不能再說話了,因為當他脖子上的紗布被醫生拆下來之後,傅燃看到的是一條醜陋的疤痕。
很長的一條疤橫在脖子上,醫生說有十公分。
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多天的李仕書還沒有醒,這二十多天裡,傅燃一直陪在醫院。
傅燃問醫生,他什麼時候會醒。
醫生說,車禍造成的撞擊傷到了頭部,所以,他醒來的時間是不一定的。
陽城已經進入到十一月了,窗外一副蕭條的景象。
傅燃看著病床上的人,居然覺得他就這樣醒不過來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