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将手中的经书递给玉坠:“纪小侯爷怎么来了?方才本王妃也没有在猎场看到你。”
该不会是没资格来,偷摸来的吧?
谢言正摇了摇纸扇,声音温润:“姒姒,最近可还好?”
有没有想我?
“劳烦表哥挂心,最近身心愉悦,浑身舒畅。”
沈姒身姿端庄的站在台阶上,心中腹诽:舒畅得都和顾怀瑜滚了好几次床单了。
她想起那日的芙蓉酒楼喝的纪徒清说的“普洱”,神色越冷漠:“我倒是还想起有一件事,叨扰二位公子移步。”
沈姒转身的时候脚步顿住,想起什么:“玉坠,你去山下等我。三宝,秋月,跟上。”
“是。”
寺庙回廊曲折,环境清幽,摄政王府的护卫持刀站在五步开外,确保生任何意外都可以及时上前。
纪徒清和谢言正跟过来就听到沈姒径直问道:“那天的芙蓉酒楼醉春阁,喝的是茶还是普洱?”
沈姒声音冷然淡漠,听不出任何的怒意。
纪徒清一听,笑得风流:“哎呀小王妃,这件事儿说来复杂,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我细细讲来。”
纪徒清假模假样的叹气,一脸满是我有苦衷的样子:“小王妃,那天我是听说谢公子说您在王府带来的郁闷,这才点了普洱雪酿想着让小王妃一醉解千愁。”
“郁闷?”
“小王妃知道王爷残暴嗜杀暴虐无道,竟能以身饲虎。但是我们鞭辟入里,您好不容易嫁进了王府,您为何不刺杀了这佞臣贼子,更能名留青史,做成一桩美事呢?”
“。。。。。。。。。”
绝了。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搞了半天,她被迫嫁入王府,不仅不值得保留着自己的小命,还要豁出自己的小命去刺杀顾怀瑜?
而她没有这样做,他还过来责问怪罪?
沈姒勾唇笑的嘲讽:“那天顾怀瑜来醉春阁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拿着匕冲上去,戳死他呢?”
纪徒清脸色微变:“小王妃,你这——”
“你不光没有当场暴怒辱骂顾怀瑜来展示你的坚贞不屈,你还立马下跪十分的谄媚。你凭什么要求我去行刺我的夫君?你明明知道行刺顾怀瑜困难重重,就算行刺成功也会被他身边的护卫追杀至死方休。”
沈姒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自己不敢动手,却想着教唆别人去,自己坐享其成。天下何曾是这样的道理?”
沈姒吐字清晰,条理分明,直接说的纪徒清脸色大变。
纪徒清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小王妃,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是镇远侯将军之子,母家也是名门望族出身,我如此高贵血统,怎么可以白白去送死?”
一旁的谢言正听的喝道:“纪徒清!”
沈姒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你说什么?”
纪徒清已然听不清谢言正的警告,笑得不屑:“你父亲是我大梁丞相,位极人臣,可你母亲不过是出身商贾之家,区区一个没有母族的嫡女,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