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他在老道士出门回来之前便已潜入了这院子,刚才三人的对话被他全部听见,现在就算自己想走,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已经露了行踪,老道士有了准备,三天之内,再想拿到那玉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然,黑衣人觉得呼吸一滞,略一运动便知中了毒。
“说了这么多,药性也是时候作了吧!”老道士放下玉盒,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
“你难道不知道,擅自闯入一个药师的地盘,不只是不礼貌,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黑衣人快点了身上几大穴道,防止毒性扩散,然后将手中的物件往地上一拄,强自支撑。
他来之前便有所提防,先行服了避毒丹,到了院子里又处处小心,却不知是何时着了这老道士的道。
“你想如何!”
老道士的声音本就沙哑,这黑衣人的嗓子却更难听,不知是某种口技,还是真实的声音就这样。
“不是我想如何,是你想如何。”
老道士此时胜券在握,却也不着急,刚刚他还捏了一把汗,见黑衣人迟迟没有中毒的反应,只得用言语来拖延时间。
“只需要吴神医将玉盒交给我,算我欠你一条命,如何?”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又不能为我增寿。”老道士将玉盒在手上反复抛着。
“你先说说,为什么要这盒子吧,至于为什么总在我这园子附近转悠的事情就算了,反正你也没进来。”
“为了治病!”
“治什么病?”
“无可奉告。”
“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
“你有病?没看出来!不对,现在是有病。”
老道士指了指桌上的小药瓶说道:
“有病就该吃药,这便是解药。”
黑衣人一看老道士的动作,便知道今晚之事不能善了。
亦正亦邪青衣郎,无我无相白无常。
老道士年轻时游历天下,有时是突善心能从阎王手里救命的活神仙,有时也是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取人性命的白无常。
原以为隐居到这百草园以后,与花草为伴,开始修身养性了,哪知仍是这样喜怒无常!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赌一把,黑衣人拿起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吴神医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你很懂事,这玉盒却不能给你,老道留着还有大用。”
吴常却不管那黑衣人心中怎么想的,继续说道:
“老道行事,向来只看人不论事,瓶子里的既是解药,也是毒药,只要你替我办好一件事,最终的解药便会给你。”
黑衣人强忍内心的愤怒,厉声道:
“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又来这一招?”
老道士咄咄逼人:
“你没得选择,要么听我的,要么现在就血溅五步,我那园子里可好久没有施花肥了!”
黑衣人刚刚吃下解药,已经能够提起一些真气,便要出手,却又忍住了。
心想这老道脾气如此恶劣,如今却仍活得好好的,而且这么就把解药给了自己,必有后手。
自己虽然那还有底牌,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没必要拼个鱼死网破。
只要今晚能脱身,会解毒的也不是只有这老道士一人,想通了这一点,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什么事,吴神医请说吧。”
老道士不耐烦的说道:
“具体什么事还没想好,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在门前摆一盆玉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赶紧滚吧,以后我没主动找你,别来这附近瞎转悠。”
黑衣人转身离去,还很识趣的帮老道士关上了医馆大门。
老道士嘀咕了一句:
“关心则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