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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沉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下课。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像是解放的号角，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我听到下课铃响起时，几乎是同时将头埋进臂膀，睡了。因此错过罗斌警示黄毛的眼神和罗斌走后黄毛投注过来怨毒的目光。

黄毛没再找上门来，我安安稳稳睡了一节英语课。

其实高一的时候我还没这么颓废，平时都有在听课，最多偶尔发个呆什么的。后来我听不进任何的课，老师也慢慢不再劝，最后都选择无视我的存在。

……

“开学这一个月你们都学哪去了？！”一进门，物理老师段玉蓉就将一打试卷甩在讲台上，她勃然大怒，气得直哆嗦：“这次考试我们班平均分后退了两名，是小班垫底——！”

“卷子我都发下来，你们好好看看自己的成绩，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季霖，98。”

“陶隐，90。”

……

“吴清俊，42。”

“周妍，39。”

“陈境”，念到陈境这两个字时段玉蓉明显顿了一下，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分数是她教的学生考出来的，她的怒气值显然又上了一个台阶：“18！”

听见自己的名字，我抬头，睡眼惺忪地往周围看了一圈，才将目光锁定讲台，眼神中带着些许茫然。

就差没在她耳边大吼：我陈境刚才睡得很香！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我起身快速走过去，想接过自己那张除选择题外一片空白的试卷。

老师却迟迟不肯松手，直盯着我。

看我的眼神如果能化成实质，我恐怕就要被这目光里的怒火烧成灰烬了。

我两僵持了会儿，最后段玉蓉以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而收尾，放过了我。

瞪就瞪吧，消气就好，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为表示尊重，我双手接过试卷。

转身时，夹带着一丢丢私心，我草草扫了眼季霖那个方向，装作不经意。

好家伙，他不在。

哦，去十三班了。

段玉蓉发完试卷只觉肺都被气坏了半个，拖着剩下的半条命吩咐道：“低于平均分的同学一人一份检讨，没及格的同学晚自习到我办公室再写两套卷子。”

她停顿了会儿，环视了一周教室，接着上一句一字一句地说道：“明天交。”

如愿以偿地听到底下一小部分学生的哀嚎。

她满意地点点头，一手拿起试卷，一手抓起粉笔，面向黑板清了清嗓子：“咳咳，别嚷了，看第一题……”

物理课有多难熬恐怕只有听不懂的学生才懂。

黄毛写检讨的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二十分钟不到，一千字甲骨文同款检讨书生成。

他身体前倾，像献宝似的将刚写完的检讨递给身前戴眼镜的女生：“桃桃，我写完了，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