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沉浸在冬日的阳光明媚里,只有怀里的人,碎了……
如秋风中的落叶,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丝慰藉,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脑后的长,安静地听她泣声低语。
“江尧,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爸爸了。”
“他出海前和我聊了好多,让我掌控好自己的方向,要学会及时调航。”
“可他自己怎么就不调航呢?”
“他离开时,我只挥了挥手,忘了和他说再见。”
“怎么,怎么就没了呢?怎么就再也不见了呢?”
苏裕小声地抽泣,字里行间都藏着她的不解和悲痛。
说来也是好笑,命运在那天开始了加旋转,他从未想过会如此喜剧的收尾。
开始只是细细小雪,后来成了鹅毛大雪,最后到雪崩坍塌。
圣诞将至,苏裕怎么也抢不到最快到礼城的飞机票,火车度实在太慢。
他看着她焦急,看着她哭泣,犹豫至久,还是给陈兰打了电话。
那时的陈兰,比他离开庆城时的情况还要糟糕。
早已四面楚歌,虽不至于自身难保,但也谈不上多好。
他从不找她处理事情。
长大后的他,对陈兰的感情,更多的是鄙视。
一个没有丈夫的女性,在满是权力场的男人堆里,谋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很励志的故事,但条件是导致家人受到性命威胁呢?
作为被牵涉其中的当事人,他是无法理解的。
彼此尊重,是他们和平维持母子关系的条件。
不知道陈兰最后用了什么办法,拿到了最近航班的两张机票,他和苏裕两个人的。
时至今日,他还是后悔打通那个电话,让她知道了苏裕的存在。
江尧陪着苏裕回了礼城,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见了她的父母。
相片里的男人不苟言笑,却看不出威严,只能用老实人来形容。
灵堂前跪着的苏裕妈妈,哭得撕心裂肺,犹如大树坍塌。
他突然回忆起,爸爸去世后的那个灵堂。
不似苏裕妈妈这般的情绪激动,陈兰十分冷静,甚至不记得她有没有流泪。
他只记得陈兰始终沉着脸,表情麻木的处理好所有后事。
而那时的他,从医院出来只见了一眼,那个男人安静地躺在了灵堂棺材里。
入殓师给他化了个还算完整的妆,看起来不算太恐怖。
他没有太大的感触,只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叫爸爸的人了。
这个人,因为绑架犯,死了。
要有多伤心吗?也没有。
他当时太小,记忆本就不多,何况那个男人活着时,他们就聚少离多。
灵堂结束后,陈兰一下子像是突然醒悟,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
每次来医院见他,都会疯了一般地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们,保姆的异常。
好似那个杀人凶手,成了他。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对人的感情开始淡漠,每天只会按部就班,毫无生趣。
但他还是在努力做着一个正常人,只是无趣一些罢了。
这种日子,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苏裕家办完丧事后,苏妈妈便催着他俩回了学校,她还是继续开着以前那家苍蝇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