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苏裕只觉得原本想要找离开的措辞,居然一个也没找到,脑子里更烦躁了。
不管怎么说,她和余泽宇也曾有过4年。
4年的岁月光阴,并不是说说而已,实打实地被蹉跎过。
虽然并不想知道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但她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往好的方向展,而不是在这些花边新闻中成为被谈资的人物。
她不奇怪他突然变成了公众人物,也不奇怪他一向没什么道德约束感。
只是这般高调出柜,倒是她没想到的。
江尧处理好那些琐碎,出了厨房朝她身边走近,见她抿着唇,表情严肃地看着手机。
坐到她旁边的沙上紧挨着她,整个身体放松着向外滑动,头将将枕在她的肩上。
“在看什么?”
苏裕正看着手机屏幕呆,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快摁了息屏,有种做贼心虚的即视感。
她拿着手机愣在那里,回忆着刚刚江尧问的话。
对方靠在她肩上,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见。
“没什么,随便看了看。”
久久没等来江尧的下文,又看不见他的神情,她反倒有些心慌,他知道了些什么。
等她终于做足心理准备,对他说:“那个,我想回去了,太晚了。”
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客厅里却足以让人听清。
踌躇的话语也像是在告诉着身旁的人,她刚刚说出的那句话是经过了多少的心理准备。
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不得不稍稍扭了扭身体,低头侧着去看他。
只看见他闭着眼,呼吸均匀地睡着了,似乎很累。
他静静地靠在她身旁,在灯光的烘托下,时间像静止了一般。
刚刚所有的烦扰都消失殆尽,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指尖隔空描绘着他的五官,十年过去了,那个少年如今变成这般成熟的模样。
他的胡渣似乎长得特别快,下巴隐隐有冒出的趋势。
视线落在他柔软的唇瓣,她的唇似乎还残留着被他亲吻过的触感。
有些感叹,在她第一次来庆城后的五六年里,他们甚至连远远擦肩而过都不曾有。
十年后,还能如此亲密无间的依偎在一起。
后来苏裕才明白,缘分像是突然瞥见的彩虹,何其幸运才能看见它,任它短暂的治愈着受伤的人。
而后久久地消失,兴许会在往后人生的某一个时刻再次出现,也兴许再也不会见到。
谁知道它又会出现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又会成为何人眼中的风景。
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被江尧刚刚抱起往主卧走,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等缓过神时,已经被他放在了床上,肩膀酸麻感越明显。
“醒了?”
“嗯,现在几点了?”
“已经凌晨了。”他揉了揉苏裕的头,在床边坐下:“抱歉,我睡着了。昨天在车里没睡好,今天强撑了一天,刚刚实在是太困了。”
他的嗓音过于低沉,不难辨别也才刚醒不久。
苏裕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除了肩旁的酸麻,初醒时,身上的淤青碰到哪儿都难以忍受的疼。
“我该回去了。”
“……去哪儿?这就是我们的家。
你不是以前就想住大平层吗,我选了好久的位置。
那房间能看见满天的星空,能看见日出日落。
你若是不喜欢我给你布置风格,改天我们再换,今天太晚了。”
江尧的眼里满是诚恳,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狗,深怕主人的撒手抛弃,连忙加了下一句:
“我一直睡的客卧,备用钥匙在你床头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