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小到连出个小远门,也能遇见刚认识的或者不想见到的人。
有时候世界又很大,你特别特别想见一个人时,谁知上一次的再见就是最后的诀别。
“你还记得我吗?6o2。”
“啊,记得。”
“江尧在外面院子里打牌。”
也许林尔只是顺口提了一句,却让苏裕只能尴尬地笑着代替回应。
报备的对象不对,报备的内容也不合适。
好在文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江经理也在这儿?”
她回头看了苏裕一眼,语调上扬,故意拖着音调,“这么巧啊~?”
“你们不知道他在?那你……”
他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转头看向苏裕,话说了一半便住了口。
“看我这脑筋,电话都是别人打来让我出来接你们的……”
是呀,如果她和江尧有什么,怎么会不知道哪个是林尔,又怎么会让旁人打电话让他出来接人。
她笑容略微僵硬,只轻轻地从鼻息里出了一声“嗯”,算是回应。
文静催着他赶紧带路去开门,才结束了见面的寒暄。
只是来前说好的俩人一个房间,变成了她和文静各自住在两个房间。
“你们一人一间,今天来的人就刚好能把房间占满,算是我这小店开张大吉,天天满员了。”
林尔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分开住自然能更好的休息,左右是她们占着便宜,也没有理由拒绝,只是离得远了些。
他说本来是预留给她们同行的那对新婚夫妻的,临时空出来的而已。
一行人先去了文静的房间,正常的大床房,干净利落。
再单独带着苏裕去了她的房间,位置有些偏。
一开房门,她就知道不对劲,房间规格比文静的高很多。
如果真是临时空出来,完全可以安排给院子里的其他人,她一个人住不太合适。
苏裕站在门口看着林尔,企图对方能给出一个解释,不免多想是不是因为江尧的关系,给了她特殊。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绝对一视同仁。
只是这房间吧,人家新婚燕尔的,自然不一样。
你别想太多,就空间大了点,隔音好了点。”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是老板,安排哪儿就是哪儿,只认真道了谢。
稍作休息后,她和文静便出去山上景点打卡。
离开时,江尧已经不在原来那处位置,她小心翼翼用余光寻着他的身影。
那些无所适从里,也藏着一点点期冀。
他出现在这里是情理之中,却也是她行程的意料之外。
那颗不安分的心,还是惊慌失措。
亦如十年前,在那棵栀子树下,他突然站在她身后时。
亦如几个月前,她进办公室第一次找他签字时。
她们坐了缆车到达山顶,温度又比半山腰冷了些。
苏裕穿了件长款黑色羽绒服,内里搭的薄羊衫和保暖内衣。
许是羽绒服含绒量不够,还是觉得很冷,暴露在空气外的手、脸,冻的局部通红。
不似气血上涌时连片的滋润,而是干裂的微创,红的地方特别干红,白的地方特别苍白。
山顶的雪不算太厚,只有小小的细雪从天空中飘落。
下的久了,踩在雪地上也能陷入半个运动鞋,多走上几步鞋子便隐隐有了湿意。
文静比她还要糟糕,羽绒服里,穿的是套汉服,只额外带了一件道具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