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渐起,一时间竟不知言语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臧爱亲最是善解人意,哪里不懂,便凑近刘裕。
见到对方凑了过来,刘裕顺势往前,冷不丁的亲到了臧爱亲的小脸之上,之后一个侧身跑了。
臧爱亲被刘裕突袭了一下,小脸顿时红扑扑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了便宜,气的直跺脚,有些语无伦次,大声喊道:“刘寄奴!你什么人,亲完就跑。”
原本这对小情侣的嬉戏打闹还不会被人注意到,可经臧爱亲这一声大声大叫,好事的行人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心态,纷纷驻足,将目光聚焦于此。
忽然被全城的人看了热闹,更让臧爱亲无所适从,只得大骂刘裕是无赖,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显然这对小年轻在卿卿你我,晋朝的男女关系并没有明清那般诸多禁锢,反而较为开放,大多人也一笑了之。
两人共饮长江水长大,刘裕之父刘翘与臧爱亲之父臧俊都是功曹,他们之间本就熟络,可谓门当户对,但可惜的是刘裕父亲早亡,家境也变得穷苦潦倒,并且刘裕还喜好混社会,口碑并不是很好,这些便让臧爱之父臧俊有所不喜,所以本是顺理成章的婚期总是一拖再拖。
长江河畔,微风拂过,凉风习习。
刘裕轻轻拂过臧爱亲的那如瀑的青丝,眼神中颇有爱怜:“爱亲,今年五月五日斗力戏之前,一定会有媒人去你家提亲。”
臧爱亲与刘裕含情脉脉的对视着,感受到刘裕宽大的手掌,她也不自觉的流露出小家碧玉的楚楚可人,她伸出纤纤玉手为情郎正了正衣帽:下次再去我们家,可一定要好好跟爹爹言语,莫要冲动,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成全的。”
刘裕望着臧爱亲如江水余波的眼眸,刹那的温柔使得他越怜惜眼前之人,他多想将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可越是这般想,刘裕的神情不觉的有些黯然下来。他还记得第一次去臧爱亲家提亲,因为自己衣冠不整被臧俊骂了个狗血喷头,似乎知道对方经济实力有意刁难,甚至对方提出若想娶到臧爱亲非三万钱不可。
三万钱可相当于当时一位县令大半年的工资,这笔钱对于一般的小富家庭都是不小的钱,对于刘裕这种织席贩履为生的人岂不是天文数字。
“啊!”
一声惨嚎之声惊天动地,打断了刘裕二人含情脉脉。
但见不远处以一个矮胖男子为的人,带着一群小厮围在一个瘦男子拳打脚踢。
领头的矮胖男一手叉腰,另一只肥手来回比划着,以至于大脸上的肥肉都在不断颤动,将五官挤作一团,仅剩一缕鼠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漂浮。
那颐指气使的油腻神态,仿佛从前列腺到扁桃体都透露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再看被围殴之人,本就身体单薄,再被一群壮汉围殴,很快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见到此情此景,刘裕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赶忙安顿了臧爱亲,让她不要跟过来,自己不由分说的走了过去。
“住手,何故打人啊!”
刘裕凛然喝道,他生就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总是忍不住管上一管。
众小厮打的兴起,没成想会有人多管闲事,循声望去现来人是刘裕。
京口也没想象的那么大,道上混的人多半也是认识刘裕的,多少也听说过此人是一个生来就好事的主。
于是纷纷停手,因为他们知道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