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见人已救出,也不再此地多留。谁料流云竟然又缠了上来,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刺来。徐昭抱着柳蛮闪过,那流云竟然一步不让。
柳蛮见自己眼皮子底下来寒光森森,吓得将徐昭的衣衫抓的更紧了。
徐昭一边躲流云,一边觉得自己的衣领子快要不保了,不由道:“柳蛮,宽衣解带不是这么个解法,还是说你是碧霞宫的暗探,其实是要勒死我是吗?”
柳蛮脸一红,稍稍松了手。
流云听到柳蛮二字时已知不妙。为何那女人的名字是柳蛮?柳蛮,燕凌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宫主大人,还有公子他们都知道吗?
徐昭本是将柳蛮横抱着的,可这样一来只能疲于逃命。奈何柳蛮又被下了药,全身无力,徐昭想了一下,大力搂住了她的腰身,谁料柳蛮一抖,那长怪异的脸无声的笑了起来,全身抖动的越发厉害了。
徐昭忍不住地瞪了她一眼:“你怕痒?”
柳蛮笑着点头。
徐昭:“……忍着!”
柳蛮知道这种时候笑场是不对的,但是……她天生怕痒痒有什么办法嘛。
徐昭一头黑线,碧霞宫的那群白痴竟然还会想易容成柳蛮,就这女人的德性,就这种奇葩的性格,那是易容就能易的成的吗?
柳蛮虽然浑身无力,但怕痒痒导致肌肉不断收缩,硬是抖得像条蛇。徐昭不由越发大力将她搂着,又恶狠狠地吼道:“你再动,我就把你扔过去!”说着,又一愣,笑了,“别说,就你这重量,说不定能将对方给砸死。”
柳蛮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又蹙眉,又嘟嘴,十分不乐意。
流云见眼前二人竟然还能打情骂俏,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心中大怒,剑势越发凌厉。
柳蛮一张脸憋得通红,虽然痒的厉害,但也知道此刻不该乱动。流云亦不愧是老妖婆身边的得力侍女,一柄长剑舞的是眼花缭乱。
徐昭却直蹙眉头。这缭乱的剑法正是他看不起那些江湖上一些欺名盗世之辈原因。比武嘛,说穿了就是斗殴,打架讲究个稳准狠,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有个屁用啊!流云一剑刺来,徐昭侧身而过,却没有后退。依着惯性,流云到了徐昭跟前,徐昭当即擒住了她的手腕,猛一发力,流云整个人竟然就那样被他掀翻了。
柳蛮看的目瞪口呆。据说,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是女子的五倍左右,女人打男人,果然是天生劣势。难怪家暴什么的,遭到那么多人谴责,简直是太禽兽了!不过为什么现在徐昭如此“禽兽”,她却觉得挺好呢?
悄悄捂脸,谁让流云扔她不好好扔,故意让她脸着地!那是脸啊,是脸!不是屁股!从高空脸着地,是想让她摔成棒子大饼脸吗?其心如此险恶,徐昭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流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徐昭也不想杀她,更何况此地不宜久留,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还是尽快脱身为妙。虽说他对自己的武功极其自负,但对待碧霞宫的那个老妖婆从不敢轻敌。
低头看了一眼柳蛮,脏兮兮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还好奇地往地上的那些侍女望去。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如此不安分。想到以前这小妞没少趁着比自己高的时候揉捏他的脸颊,徐昭突然就觉得手痒了一下,毫不客气给她的脑门来了个弹指。
疼!
柳蛮顿时打了机灵,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太无耻了,竟然趁她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的时候偷袭她。有本事等她恢复了一对一单挑啊!有本事别用武功啊!有本事你再缩小一次看看啊!
“看你的眼色好像有点不服气?”徐昭挑眉。
柳蛮:“……”我什么都没说……不对,我本来就什么都没说!
徐昭摇摇头,一脸的不屑。表情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忽而柳蛮觉得身体一轻,又被徐昭打横抱住了。耳边风声掠过,柳蛮知道这便又是轻功了。
“想来你在碧霞宫这边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燕凌君的事。”徐昭不忘在路上嘱咐她,“我现在也不追究你为何会出现在圣山,不过你与燕凌君的长相相似,已有不少人将你当做她。燕凌君乃圣教圣女,江湖上想杀她的人可以从明月山庄一直排到圣山了。所以,若你不想死,就老实听话。”
连威胁在恐吓,徐昭不由低下头想瞧一下怀里人又会是什么表情。
柳蛮:呼呼呼zzz
半响,徐昭无奈地自言自语:“……算了,还是我来对付吧。”
柳蛮醒的时候是被活活痛醒的,那股自脑仁里传来的钻心刺骨的痛楚,短短一天内经历了两次。惨白的脸,一身的虚汗。又看着徐昭手中那一根近乎小指长的银针,顿时两眼一黑,吓昏了。银针自风池穴中取出,柳蛮也恢复了原来的容貌。
凡是练武之人,可用内力将水凝结成针刺入穴道,如此受的痛苦会比银针刺穴要小许多,且内力散后,容貌也就渐渐恢复了。奈何柳蛮穿的燕凌君这具身子,武功被废,只能忍受银针之痛。之前被易容成了宫柔,在碧霞宫是由老妖婆取出的。她知道那是危险之境,自是不敢抱怨,也不敢放松警惕。如今徐昭在身边,她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人一放松,疼痛感顿时占了上风,活活疼晕了。
徐昭只见过活蹦乱跳的她,就算当初二人在圣山里躲避神剑山庄的追兵时,她也从未露出疲惫之色。
果然老妖婆那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燕凌君那么狠的女人往碧霞宫走一趟就能刮掉一层皮,更何况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柳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