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她叫喊,这锁链还是牢牢的禁锢住了她的双脚。
桑麻对她好,可桑麻是北狄人,因此,她再也不想同她说半个字。
她轻轻将手从怀中抽离,缓缓合上了眼睛,依旧靠坐在窗板上,满脸疲色。
而那汤婆子也‘咣当’一声朝下摔去。
桑麻惊呼一声,赶忙拾了递与身后的侍女,“再去灌些热水来。”
侍女点点头,应声而去。
帐外,耶律岱钦裹着皮裘坐在篝火前,望着对面发怔。
而那里,是景华簪乘的那架马车。
“二皇子,好了。”三丹夫将一盘肉干往耶律岱钦跟前递去。
耶律岱钦没接,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马车里走出来的侍女,“把她叫过来。”
“是。”三丹夫应声搁下铜盘往景华簪的马车跟前走去。
须臾,那侍女到了耶律岱钦的跟前。
“奴婢叩见二皇子。”侍女近前,将怀中的汤婆子往小几上一搁,伏地叩头。
耶律岱钦正喝茶,他搁下茶盏,搓了搓手,“起来吧。”
“谢二皇子!”
“灌汤婆子?”耶律岱钦眼皮一挑,朝前睨了一眼。
“回二皇子的话,是。”
耶律岱钦无声的点了点头,又往景华簪的马车看去。
昨夜里发生的事他是知道的,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帐看一眼。
他没有听到景华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只是听三丹夫说他们给她上了脚链。
“五根粗铁绞在一块儿的,合起来足有小碗口那么粗——”他想起今儿晨起,三丹夫在他跟前用手比划着。
“她看起来怎么样?”耶律岱钦的下巴朝景华簪的马车扬了扬,朝后仰靠去,眸光冷凝的盯视着跟前的侍女。
侍女怯怯的看了一眼耶律岱钦,摇了摇头,“不怎么好——她一夜未眠,不仅不肯服药,连伤口上的药都不让换——”
“看着奄奄一息的——就像是——吊着一口气一样——可能快要死了——”
耶律岱钦感到自己的心绪一下子乱了,仿佛有一种他按捺不住的冲动要将他往那乘马车跟前推去。
可一想到昨日里景华簪扑到那人的怀里,他又瞬间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又被一股怒火充斥。
更何况,自己怎么能去看她——岂不是给了俄日和木把柄!
理性终究又战胜了感性。
死就死吧!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
自己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三宫六院,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耶律岱钦偏过头不再看那乘马车,抬手一挥,“去吧。”
侍女应声退下。
可耶律岱钦的所想,早已被三丹夫看在了眼里。
毕竟,自己这主子前几日对那位前朝公主所表现出的喜爱是那么的不可遮掩。
他明白他的无奈,他理解他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