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揪心的反复煎熬着度过了这么些日子,无法抉择。
“你究竟想怎样?”祁鹤转过头冷眼朝耶律岱钦看去,眼眸猩红。
“我想怎样取决于你的态度。”耶律岱钦歪了歪头,嘴角微扬。
他已经看透,景华簪就是祁鹤的软肋,而同样,祁鹤也是景华簪的软肋。
有祁鹤的的性命在手,他不怕景华簪不听话,有景华簪在手,他也不怕祁鹤有忤逆之心。
祁鹤冷冷一笑,“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就在这儿慢慢等死。”
“你就不想知道景华簪现在是何处境?”耶律岱钦没有再顺着祁鹤的话往下说,而是径直将话题转移到了景华簪的身上。
他知道,这是祁鹤无法拒绝的话题。
提到景华簪,祁鹤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
“你们把她怎么了?”
祁鹤的这般反应却正中了耶律岱钦的下怀,“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她要做大妃了,我父皇的大妃。”
“什么!”这话让祁鹤大吃一惊,再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下了榻扑到了耶律岱钦的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你们这群混账!她是大景的公主!”
“你们杀了我们大景的帝后还不算!还要将我们公主如此糟蹋!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和我们景帝是差不多的年纪!你父皇都可以做我们公主的父亲了!”
耶律岱钦身子朝后仰着,任由祁鹤宣泄着,咧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知道,他表现的越无所谓,祁鹤就越是着急。
“我有什么办法?那是我的父皇,我没有资格评判他的对错。”
是了,他不过是一个皇子,能决定什么?
如此想着,祁鹤将方才的怒意收敛了些许,手一松,跪倒在了耶律岱钦的脚边。
“让我见见她!求你!”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祖宗天地皇室,祁鹤还从未跪过别人。
可只要能见着景华簪,他宁愿一直跪着。
“真想见她?”
“真想!”
“好,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内侍太监,见她随时随地都可以。”
半晌缄默后,祁鹤垂下了头,“好,我答应你。”
景华簪一回宫就直奔偏殿去了,可开门一看,青娥还是没有醒过来。
景华簪一下子有点儿撑不住了。
“怎么办桑麻——”她伏在青娥身上哽咽起来,“医士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怎么都快到晚上了人还是不醒——”
看着青娥煞白的小脸,桑麻也不淡定了。
“公主,不如——您去求求二皇子吧,这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景华簪大骇,坐起身擦了擦眼泪,“为何求他?你再帮我去请一次医士不行吗?”
桑麻摇了摇头,“奴婢能请来的也只是低等医士,要医术高明的,还得是皇子宫妃们身边的——”
北狄的规矩景华簪不懂,可既然桑麻说了,那就必定是这样的。
去求耶律岱钦,在景华簪看来好比吞针,可看着青娥越来越不好的面色,她还是答应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