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前,夜深和夜浅把瑞恩恩送到门口后,就迅消失在夜色中。
瑞恩恩一个人在门口来来回回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咬牙上前,轻手轻脚推开了并没有锁的门。
初初进来,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站定让眼睛稍稍适应了下,才隐约可见一个黑影似跪坐在地上,瑞恩恩猜测,这定是墨玄权。
缓步上前,就着窗外不是特别明亮的月光,瑞恩恩确定了果然是墨玄权。
只见此时的他对着一幅画像,跪坐在那儿,全身透着衰伤的气息,神情虽看不清楚,却让人感觉格外落寞。
整个人从上到下,看着让瑞恩恩感觉弱小又可怜无助!
瑞恩恩轻轻的走过去,张开短短的双臂,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地上不知是清醒,还是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的人。
墨玄权先是微微一怔,而后慢慢回过神来。
鼻间闻到甜甜的奶香味,心里知是小家伙,回身将小小的人儿紧密搂入怀中,脑袋埋在小人儿的肩头,不断深吸着面前人身上暖甜暖甜的奶香味。
瑞恩恩也不说话,任他抱着,只不停的用小手轻拍着墨玄权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墨玄权才松开怀里抱着的小人儿。一动感觉腿早已经麻痹了,墨玄权只能坐在地上,慢慢的伸展。
瑞恩恩见状,连忙帮着不停的按摩。
须虞,墨玄权感觉好了些,伸出手抓住了瑞恩恩的小手:“小九儿,不用按了,哥哥已经好多了”。
墨玄权没有急着去点灯,而是复又将小人儿重新搂到自己怀里,两人一起坐在地上……
“今天是我母妃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听府里人说,母妃当年生我的时候难产,生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生下来。
太医说,大小只能保一个,母妃豪不犹豫选择了保我。后来我平安将生,而母妃则因大出血不治殁了。
父王本就和母妃没有感情,母妃生的儿子,父王自然也不会看重,或者说根本不会记得。
我时常想,母妃就不应该选择保下我,这样的话她就能好好的活着,是我害了她。
那些人说得对,我就是一个煞星,所以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是我,都是因为我,才害死了母妃……”
这么多年来,墨玄权第一次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语,瑞恩恩感觉到脖颈一片湿热:墨玄权他哭了!
这是瑞恩恩第一次见墨玄权哭!
曾经见过他被人欺负,他没哭;见过他被父亲责罚,他没哭;见过他练武受伤,他没哭;就连那次,父亲冤枉他下毒,他也没哭……
瑞恩恩抱着这个小屁孩,脖间滚烫的泪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不受控制的疼痛。
瑞恩恩小手轻抚过墨玄权的头:
“哥哥,你母妃是爱你的!我想一个母亲,只有很爱很爱她的孩子,才会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住她的孩子。
她一定不希望她的孩子自怨自艾,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定希望她用生命换来的孩子,能够开开心心、健康成长、努力上进,将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说完瑞恩恩又捧着墨玄权的脸,在他额头和左右脸颊各亲了一口。
每次美人娘亲这么亲他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她的疼爱之情,内心也都会有幸福感。
墨玄权人生中第一次有人亲他,感受到小人儿柔软的唇瓣印在自己脸上,心里只觉暖融融的。
学着瑞恩恩刚刚的样子,双唇同样在他额头和两颊分别印下一吻,唇下绵软的肌肤,让他心里更加火热熨烫。
紧了紧抱着瑞恩恩的手臂,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这么温暖、柔软的小九儿以后归他所有,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两人抱着又像刚才一样,互相亲了好几回才罢休。
黑暗中,瑞恩恩似想到什么:“哥哥,你稍等我一下!”
从地上起身,小跑到门口,打开门冲着外面一嗓子,喊来夜深和夜浅,“叽哩哇啦”吩咐了一堆,才又关上门,迈着他的一双小短腿重新跑了回来。
虽然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并不凉,但墨玄权还是不想瑞恩恩继续坐。
趁着瑞恩恩在门口同夜深、夜浅说着什么,墨玄权也起身,找到火折子,一一点燃了屋内的几盏灯。
屋内瞬间变得明亮,看着跑向自己的瑞恩恩,墨玄权大跨步上前扶住:
“跑什么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要慢慢走,慢慢走,当心摔着!”
说完把他抱到椅子上坐好,又惩罚性的伸手捏了捏瑞恩恩红扑扑、软滑滑的脸蛋。
“哥哥,再捏下去,我脸就更大了,会变丑的!”瑞恩恩大声提醒
实在是不明白,这小屁孩什么癖好?一逮到机会就捏他的脸,幸好现在不让他咬手指了。
墨玄权心虚的收回手,他不会告诉眼前的宝贝小人儿:捏着他红软的小脸蛋,看着他湿漉漉的瞳眸,他有种上瘾手停不下来的感觉。
看瑞恩恩撅着小嘴,揉着脸蛋,墨玄权状似诚恳的道歉:“是哥哥错了,不该捏这么久的。”
稍顿话风一转,墨玄权又宠溺的轻笑“不过,哥哥的小九儿宝贝才不会变丑呢,什么时候啊都是最漂亮的!”
瑞恩恩翻了个白眼:“哥哥,枉你每日读书学习。男孩子不能用漂亮形容,要用英武、俊朗……”
说完下巴微抬,一副骄傲得意的小模样,引来墨玄权更大的笑声:“哈……哈哈哈”
瑞恩恩:总算把小屁孩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