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长青给这病人针刺了第三个穴位——鬼垒穴之后,原本一直不停狂、吼叫和挣扎的病人就安静了下来。
如此神效让周围围观的人们一个个都惊诧咂舌不已。
“太神了!”一个苦力忍不住称赞道。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叶大夫真是圣手神医,你看,他一出手,苦力刚就安静下来了,不狂也不骂人了!”
病人的弟弟妹妹此时都擦干了眼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病人脸部的表情,眼神中都充满了希冀。
当叶长青以针刺病人的鬼枕时(风府穴),病人脸上的神情就渐渐恢复了正常,原本呆泻的眼神此刻已经有了神采。
“这么多人,你们在干什么?强哥,你按住我干什么?“病人清醒过来,看到这里已经不是在码头了,就忍不住问道。
苦力强一看,当即叫道:“哎哟,你小子可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疯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到叶大夫这里来,也多亏了叶大夫给你治病,要不然你就真的疯了!”
其他几个苦力也纷纷说道:“是啊,阿刚,多亏了叶大夫把你给治好了!”
第十针是鬼堂穴,在际正中往上一寸,也叫上星穴、名堂穴。
此时叶长青正在给病人针刺鬼堂穴,见病人要站起来,立即说道:“坐好别动,还没治完呢!”
病人连忙不动了。
叶长青又教香凝关于这个穴位的针刺法,“这个穴位因为不是在头顶正中,所以不能从上往下刺,要从正面贴着头骨刺进去,针刺的深度不定,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以得气而止,有些人刺一寸就得气了,有些人要刺入四寸才得气!”
香凝听完后说道:“嗯,长青哥,我记住了!”
此时病人已经感觉头部眩晕感,身体的不适感完全消失,头脑很清醒。
叶长青收手问病人:“你现在感觉如何?”
病人连忙说:“很好,脑子很清楚!“
“滴——以鬼门十三针治好狂症病人,奖励1oo现大洋!”系统提示音响起。
叶长青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到一旁坐一会儿,多休息一下,这次治好治好就断根了,今后不会再复!“
“谢谢叶大夫!“病人连忙起身道谢,又问道:”您看要给多少证金?“
叶长青说道:“这么热的天你们扛包也不容易,给五毛钱算了!“
“谢谢叶大夫,您真是好人呐!“病人连忙掏出五毛钱放在桌子上,又后退一步下跪向叶长青磕头。
叶长青急忙上前把他拉起来说道:“快起来,现在已经是民国了,不兴动不动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啊,除了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恩师,再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你下跪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这医馆的老板是何人?”
医馆内原本有些喧闹,此时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扭头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法租界工董局工作服的人站在门口,其中领头的还是一个洋人。
看到这些人,香凝不由紧张起来了,洋人找过来准没好事,她不由抱着叶长青的胳膊,身子在颤,腿也在抖。
叶长青拍了拍她的胳膊,低声安慰道:”别担心,咱们正当经营,没人敢把咱们怎么样!“
“嗯!“
叶长青分开人群走过去,说道:“鄙人就是济世堂的老板!几位是干什么的?”
洋人用法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旁边一个穿公董局工作服的年青人就说:“我们是公董局卫生处的,这是我们阿贝尔科长,今天我们是来核查法租界内所有医馆和诊所经营人员的资质的,你既然是老板,这里可有坐馆的大夫?”
叶长青说道:“我既是老板,也是坐馆大夫!”
年轻人翻了翻册子,查看了一番,然后对阿贝尔嘀咕了几句,阿贝尔听完后立即指着叶长青叽里咕噜呵斥了几句。
年轻人翻译说:“我们长官说济世堂登记的掌柜是叫陶伯谦,年龄45岁,你不是陶伯谦吧?“
“陶伯谦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在两月前已经仙逝了,现在医馆由我经营!“
“你叫什么名字?”
“叶长青!“
年轻工作人员又翻册子,然后对洋人嘀咕着,洋人又指着叶长青叽里咕噜一阵乱叫。
“我们长官说你不是我们卫生处注册的医务人员,没有医生执照,不能行医,责令你立即停止行医行为,这家济世堂医馆也要停业整顿,直到有新的持有医生执照的医师来坐馆才能再次开门接诊病人!”
叶长青听完脸色一冷,“真是笑话,医生执照是对那些洋鬼子医生而言的,他们需要考医生执照才能行医,我是中医大夫,我可没听说我们中医大夫还要拿什么医生执照才能给病人看病!”
“我们中医大夫只要能治病,就可以开馆接诊病人!”
这时苦力强也说道:“没错,叶大夫是法租界医术最好的大夫,也是全上海滩医术最好的人,如果他都不能行,还有谁能行医?”
“没错,你们的规矩不对,洋人医生治病要开刀,一个不小心就弄死了人,所以要执照,我们的大夫不开刀,不需要执照,只要能治病就行!”又有苦力大声说道。
周围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声援,大家七嘴八舌的指责租界当局的蛮横无理!
法租界内的老百姓本身就对这些殖民者充满了怨恨和不满,此时大家见叶长青这么好本事的大夫都不能行医了,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见引起了众怒,法国人阿贝尔也有些招架不住,他们也就几个人,而这边都是一个个身强力壮的苦力,真要把这帮人惹急了,双方干起架来,他们几个根本就打不过,肯定吃亏。
事情棘手得有些出乎阿贝尔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只要他出马,叶长青根本不敢惹他这个法国人,分分钟就让济世堂关门停业,哪知道叶长青根本就不鸟他,还煽动了这些苦力来对抗。
他也不装了,直接用生疏的汉语色厉内荏的威胁道:“都别吵,你们想干什么?想打人吗?我可是法兰西帝国人,你们这些东亚病夫敢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报巡捕房把你们一个个都拉去打靶?”
这话还真吓到了这些苦力们,大家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