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夕笑得邪恶:“你扮成这个人,我会安排你去个地方,你只要按我吩咐的去做就可以了。”
“小姐……”
青荷想要劝阻她,但被宋云夕伸手制止,转而问王远:“你就不问问我要你易容装扮的是何人,就不问问有没有危险吗?”
王远摇摇头:“小的只依小姐吩咐办事,就算是赴汤蹈火小的也在所不辞!”
宋云夕并不怀疑王远的忠心:“放心,不会让你陷入任何险境。”
虽然在这个朝代已经度过了一世,也没办法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但她还是没办法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视人命如草芥。
不管青荷还是王远,虽然谈不上是朋友,但对她来说至少是合作伙伴,所以她有责任确保他们每个人的安全。
晋安朝民风开放,尤其是春日宴期间,皇宫会难得的在这段时间开放,并安排不同主题的宴会为尚未成亲没有婚约的贵女公子俊彦们提供相处了解的机会。
而且春日宴结束那日的主宴,帝后会不仅会亲临,甚至还会为彼此相中的有情人赐婚。
所以向来最后一天才是春日宴的重头戏。
可出人意料的是今年会提前冒出一个轰动整个都城的重头戏,一年多来一直闭关不出的国师宋问天竟然提前出关了,而且还一改从前闲云野鹤、简傲绝俗的作风,高调的出现在春日宴上。
但真正轰动都城的是宋问天亲口承认要再收一名女弟子,这名女弟子也将是他的关门弟子。
接下来国师府门庭若市,整个都城上至贵女下至平民女子全都聚集在国师府进行各种比试。
“小妹,你堂堂侯府千金何必自降身份跟这些庸脂俗粉争抢?要不还是算了吧!”
国师府外,宋哲宁拧着眉头劝宋慕雪:“你可是都城第一贵女,是整个都城闺中女子的典范,没必要低声下气去给人当弟子。”
“二哥,那怎么能一样?我要做的可是国师的弟子,是天下圣地圣云山掌门人宋问天的弟子,那将是多大的荣耀?”
毫不夸张的说,宋问天的女弟子要比皇室公主郡主们还要尊贵。
若不然为何国师府那位从未曾露过面的大小姐会成为整个晋安皇权贵胄未婚男子们趋之若鹜的求亲对象,就连六皇子都愿意求娶她为正妃。
六皇子将来那可是继承大统的,他的正妃将来那就是母仪天下啊!
那位大小姐能被沈之康、被沈贵妃选中,不就因为她是国师弟子的这层身份吗?否则凭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连给六皇子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
宋慕雪非常清楚,虽然宁国公府还有沈之康都非常喜欢她,但沈贵妃却一直没有松口,就是认为她配不上沈之康,更认为文远侯府的门楣没资格与宁国公府联姻。
所以她一定要成为宋问天的弟子,要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她。
宋夫人也坚定的支持:“以你妹妹的才华盛名,一定能够成为国师的关门弟子,将来不仅在夫家不会被小看,就算是宫中那些贵人都不敢轻视她,不管我们侯府还是你们兄弟两个也都会跟着沾光。”
宋夫人没好气的白了眼二儿子:“你自己不求上进也就算了,可别拖你妹妹的后腿。”
宋哲宁理亏的闭上了嘴。
兄妹三人,大哥立志要成为晋安朝历史上最年轻的辅名垂青史。小妹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宋哲宁知道她也是极有野心的,之所以选择沈之康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选择会让她成为比皇后更为尊贵的女子。
只有他胸无大志,只想做个悠闲自在的文远侯府二公子。
宋哲扬也同样支持宋慕雪:“小妹你去吧,大哥相信在这都城之中没有哪个女子比你更优秀,国师一定会选择你的!”
宋慕雪信心更足了,她一定要成为国师的弟子,一定要风光的嫁给沈之康,一定要成为晋安朝最尊贵的女子。
经过三日的比试考核,最终的结果的确如宁远侯府所期待的一样,宋慕雪一路过关斩将以遥遥领先的成绩拔得头筹,成功被国师收为关门弟子。
这让宋慕雪的声名更盛,第一贵女的身份更加稳固,也让许多身份比她尊贵的贵女们艳羡嫉妒,只不过碍于国师的地位不敢找她麻烦。
可很快传进都城的一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等着看宁远侯府的笑话。
辰王去城外打猎时遇野兽袭击,生死未卜。
然而没过一个时辰,就从太医院传出最新消息——
辰王被伤了要害,恐怕这辈子是不能人道了。
这让原本对宋慕雪嫉妒不已的贵女们狠狠出了口恶气,感叹老天果然还是公平的。
第一贵女怎么了?被国师收为弟子又如何?将来还不是要嫁给一个废人吗?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消息对文远侯府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的绝佳好运。
“太好了侯爷,如此咱们慕雪便有理由与辰王解除婚约了。”
相较于宋夫人的兴奋,宋绍章却显得极为冷静。
他看向长子宋哲扬:“这事你怎么看?”
宋哲扬还没说话,宋哲宁先抢着回答:“当然是像母亲说的趁此机会赶快解除婚约,迟则生变啊父亲!”
宋绍章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而是定定看着长子等待他的回答。
宋哲扬沉思片刻:“父亲,现在急着解除婚约实在不妥。”
“为什么?辰王不能人道,难道大哥要小妹嫁给他守活寡吗?”宋哲宁性急的大嚷。
对于这个个性冲动的次子,宋绍章实在是有些无奈,沉着脸怒喝一声:“先听你大哥说!”宋哲扬沉重冷静的分析:“且不说辰王乃是中宫嫡出,身后还有定国将军府,即便是皇上也万不可能答应我们在这个时候解除婚约。”
“辰王就算再不受皇上重视,那也是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嫡子,我们退婚那就是在羞辱他在打皇上的脸,皇上如何会忍?很大可能还会治父亲一个蔑视皇权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