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跟远钧抱怨,“我家冕良把每天的报纸都剪成半拉门帘子,我遮什么盖什么都不方便,唉,我这儿子除了读书好用别的都不灵。”
远钧为冕良开脱,“也不是啊,平时挺机灵的,那报纸上可能有啥有用的东西拿来当资料了吧。”
冕良在客厅里长嘘口气,自我安慰,还好,没人想到他是剪漫画。
到了吃饭的时候,让冕良另外舒心的事情,是他娘亲好像完全忘记询问儿子要请哪个同事来吃饭。直接跟远钧聊得热火朝天,还怂恿,“你们知道不知道,小区公园那边的荷花开的才水灵呢,等会儿吃完饭去看看吧。”
冕良真想抱住老妈喊万岁,可惜远钧拒绝了,“不行啊,我那边有案子要赶呢,晚上要开夜工了。”
“这段时间都这么忙吗?”韩妈妈再问。冕良又想喊万岁了。
结果听远钧说,“是啊,有本大明星写的书下个月发行,要到处赶宣传,可能国内几个大小城市都要跑,我可有得累呢。哦,对了,大婶,到时候能帮我照顾一下院子里的花吗?”
“行,没问题。”韩妈妈给远钧碗里添菜,“你一个人住烧饭也麻烦,晚上不忙就回来到我这儿吃吧,有我一口,就亏不了你。”
“真的啊,”远钧开心,“大婶烧的菜我都爱吃。”猛吃回锅肉,“我啊,是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的人,啊,肉太漂亮了,这猪长的真好……”
冕良再喊不出万岁,到底啊,还是扯飞了~~
钩子最新一期画作,是画了一个男孩儿的剪影,衬着飞满风筝的天空和霞光。
那幅画儿的名字叫《晴朗》。看起来作者心情好着呢。
冕良心情也漂亮,他微笑着在这幅画儿上写,“我的天空也晴了。”
已经有些天没在睡前复习那本《白雪皇后》的画册了。这一夜,冕良躺在床上,翻看几页,决定,这本画册,也应该收起来了。
他翻身起来,将画册放到装旧参考书的纸箱里,没想到,却因此而睡不着了。
听着院落里的唧唧虫鸣,冕良无可救药地想起,和安琪相处的那段日子。
她知道自己病情恶化,不敢接受他的求婚,故意对他冷言恶语。
其实,她说的越恶毒,她的心就越难过啊,那个小傻瓜。
他记得安琪病发后,是怎样在医院揪着建设的衣襟大哭,“我要活着啊,我舍不得冕良,你不是医生吗?你救救我~~”。那会儿,安琪在里面哭,他在外面哭。
不知道,在这样的夏天,白雪皇后在她的冰宫里是不是很孤独?她一定以为,这个世界都把她忘记了吧?她会不会哭?
冕良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巾上,吸吸鼻子,他又起身,将那本《白雪皇后》从纸箱里找出来,再塞回到枕头低下。
备注
1:你一定人长太高,神经线太长,传导比别人久,反应慢也理所当然。(抄自侯文咏《白色巨塔》)
2:这年月妖孽横行,世道艰难,我们应该什么都不怕(韩剧《爱尔兰》)
这个世界上的成功,并非是你努力就会百分百换取到回报。当然,不努力,大概就百分之一的成功也未必能得到。冕良知道努力的重要,只不过,他对那个结果实在是~~无话可说。
一直想和心仪的邻家女孩儿好好谈谈,可惜他忙,她也忙。两个人的时间很难凑到一起去。
自从暑假开始,冕良上了全勤班以后,他的时间被工作占据了很多,起码,他都没什么机会回家陪妈妈晚饭了,更何况约会远钧呢?当然,他是没放弃找机会的。
有一天上午,太阳在窗外白花花毒辣辣的照着
冕良看着行程表,突然发现,他的时间空出了四个钟头,喜出望外。
去找老孙,“我今天有事情,想早点离开办公室,但下午上班前我一定赶回来,可以吗?”
老孙说,“可以,你去吧。董事长今天下午之前应该不会找你。”
于是,冕良喜滋滋去找远钧。
想买束花来的,冕良在花店对着百合,玫瑰,蝴蝶兰思忖良久后放弃这个念头。
要知道,远钧和徐建设医生相处的时候,建设可是把能送的花都送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结果。可见,送花也不见得百试百灵。
哎,花不吉利!
冕良在花店转悠半天得到这个结论后,直奔西饼屋选了一盒子糕点,有各色慕斯蛋糕和水果布丁。冕良还买了块心形巧克力放在点心盒里,心形的哦~~肉麻诶。
有些日子没回清河,这里的中午依然静悄悄。
秘书简爱窝在自己位置上看小说。见到冕良,起立微笑,鞠躬如仪。但不说话,指指远钧办公室门上贴的那张纸条,上面写,“我在睡觉,除非天塌下来,请不要叫我,否则六亲不认。”
冕良对着那张纸条,终于知道不甘心那三个字怎么写了。
“我想进去看看。”冕良告诉简爱,反正前老板是说六亲不认,他韩冕良不在六亲之列,不怕她不认。
简爱同意,“好,你进去,我去吃饭了。”
“你还没吃饭?”冕良惊奇。
简爱道,“我想再吃点。”说完,溜之大吉。
哈,真是逃的快,没责任心。冕良自我感觉良好,其实他才是这间公司的优质员工啊,被老板上供用掉,真正可惜。
办公室的空调清凉凉地散布冷气,远钧躺在长沙发上酣梦正甜,而且象流浪汉一样,在身上盖着报纸。冕良失笑,这么不拘小节?他将点心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希望蛋糕和布丁散发的食物香气能将她唤醒,毕竟光睡不吃也不会恢复体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