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公子哥看穿着就知道出身富贵人家,哪会受这种委屈。
这时候刚才用脚踢乞丐的粉衣公子哥大声嚷道:“你这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子陈昊煜,当今国主的表侄,你今天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皇家!”
另一个趴在地上的蓝衣公子哥也挣扎着吼道:“我爹可是戍国大将军,我哥是奉国将军,谁敢动我!”
礼梨见他们嚣张的模样,不禁在心中轻笑:没想到上清国的礼部尚书教出来的儿子如此知书达礼,还真和南明义一个德行。
当年帝清国文高帝为一女起名诗,四子分别起名书、礼、义、乐,希望他们望古人之德,习贤子之行。
南明义当年用乖巧温顺,知书达礼的表相迷惑父兄,从文高帝手里骗去礼部尚书一职,却做出背伦常,杀父杀兄之事,如今看来,倒是给礼部行了个好榜样。
话说南若堂堂长公主,怎么会害怕一个区区礼部尚书。
她挑了挑眉,轻笑道:“哦?礼部尚书生性奸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倒不足为奇,不过戍国大将军贤名远播,心怀天下,奉国将军更是洁身自好赏罚分明,许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泼皮。”
南若向来看不惯以官压民的人,虽贵为王女却不喜宫中世故。
忽然那个自称将军之子的蓝衣公子哥向人群中跑去,边跑边大喊着:“哥,哥,快救我!”还不忘回头威胁南若,“我哥来了,你等着蹲大牢吧。”
两个人看到救兵来了,立马又露出刚才蛮横的样子。
来人是军中的将士,身着银色战甲,手拿长戟,武功自是不用说,事情闹大了反而南若不占上风。
况且南若本就是偷溜出宫,也不好惊动旁人。
不知为何,本该立刻离开的南若却愣在原处。
见状,礼梨从茶馆三楼纵身跃下,拉起南若飞身上墙。
她紧张道:“南若姐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刚才就该亮出身份吓死他们!”
南若拂了拂衣袖,爽朗一笑:“我这叫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若是天下人人都知道我上清国长公主武功高强,才华与美貌并济,岂不让天下侠士自卑?”
“少自恋了!”
嗯,南若就这点自恋,随了南明义。
“哎,礼梨等一下。”说着,南若拉起礼梨躲在房檐上,看向刚才那队巡逻军。
南若莫不是没打过瘾?
按平时,为了不暴露身份,南若早就远离是非之地,更何况下面站着一群官家人。
礼梨一脸疑惑地问道:“南若姐姐,又想到什么惩恶扬善的法子了?”
南若毫不客气地戳着她的头,嗔怪道:“哎,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小心嫁不出去!你难道没听说奉国将军颜如冠玉,貌比潘安,听没听见那泼皮叫了声哥,说明为的那个就是奉国将军。”
礼梨一脸不解:“那又怎样?”
南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然是见一见传说中名动三国的美男了!你是不知道三国之中有多少姑娘日思夜想,只为见他一面。”
说着,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刚才的方向,脸颊晕出粉色一圈。
礼梨倒是对美男没什么兴趣,只觉得南若有些怂:“你是公主,召见他不就完了。”
“你也知道我是公主,那我出得了后宫吗?”南若蹙眉。
“南若姐姐,你这不就出来了。”礼梨更是不客气地拆她的台。
“……你这丫头,再说话我把你扔下去!”她毫不留情地在女孩额头弹了一个大脑瓜崩。
礼梨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调侃:“南若姐姐,你喜欢他?”
“闭嘴!”南若似是恼羞成怒,在无人的屋檐上紧紧捂住她的嘴。
“南若姐姐,奉国将军叫什么?”
“好像是,许冽。”她一边说,一边再次看向方才的方向。
许冽。
品味着这个名字,礼梨低下头,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冽,倒是个清寒的名字。”
“啊,你自己嘀咕什么呢。”
“嗯?没什么,就是觉得名字挺奇怪哦。”
他叫冽,他怎么敢的。
昔日的帝清太子最喜冬日涉猎,人称冬冽公子。
一身罪恶之人,怎敢盗用他人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