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晏才想对女孩道谢,就听她用清冽悦耳的声音对他说道:“睡吧,睡醒一切就好了。”
然后他就陷入一片温暖如春,花团锦簇的梦境里。
世殊将男人设好不许蛊虫啃咬的禁制后,便将人收进空间,弯腰从地上捡起空间拒绝的胶底鞋和手表在手上拿着。
接下来她走进牛棚,先让力蛊将保命的湖水给容父灌进嘴里,而后才命令它们将人从牛粪里抬出来,又放出无数只净尘蛊将人大致整理干净,而后也是同样塞了个绿色的药丸给他,并拿湖水帮他吞咽。
世殊站在牛棚外等了下,确定容父虽然没有苏醒,但身体的急症已经消失,估计是这一路被折磨的太狠,所以依旧昏迷着,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没办法,人都救了,这时候如果又把他扔牛棚一晚上,这么冷的天气里,到明天早上也会被冻死,世殊只能让力蛊继续抬人,跟着她身后一路抬回她住的那个小院。
进院回屋后,将两人都放到温度烧的刚好的火炕上,世殊又去了老头儿那边,面色不是很好的对他说:“人救回来了,都在我那个院子里,至于那个女人,你将这药丸喂给她吃。”
说完没理会老头儿欲言又止的表情,转身就走。
老头儿求她救人的要求她并不排斥,但老头儿当时下意识展露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她很不喜欢。
就像她上辈子从政的三叔。总是那副我不想强求你,我知道你没有义务,但那眼神里又写满你一定要救救他们,甚至如果她真的没救,他嘴上不说,甚至还会替她说话,但那满眼的谴责与失望让她看得只觉得恶心。
与其这么言不由衷,还不如单纯的求她救人来得痛快。
毕竟只要不担罪孽因果,救个人而已,能有什么难的。
“丫头!丫头你等等!”
老头儿眼看着世殊从他这里离开,却没往土坡上她自己的小院走,反而转身要进林子,立刻着急的追出来,拦在世殊面前。
“孩子,孩子你听我说,我当时是急坏了,他们,他们呜呜呜,他们都是因为我,因为……因为不能说的事情,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性命担保,容家是被冤枉的,他们绝不是坏分子,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老头儿年轻时在战场上被敌人拿刺刀扎穿了胳膊都没哭一声,可谓铁血铮铮的硬汉,甚至坐到那个职位后,更是冷漠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地步。
但此刻他却慌了,看着从来只对他微笑,喊他“郭奶奶”的丫头突然冷下一张脸时,他心里毫无防备的方寸大乱。
人老成精,他自然知道世殊生气的是什么,自己那时救人心切,下意识就用上了以退为进的手段,世殊这孩子活的通透,估计第一时间就识破了自己的心思。
是他在复杂的人情世故中沉浮太久,反而忘记了纯粹的可贵。
“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和我说,能救我自然会救,不能救的我也会直接告诉你。”
把话说完,世殊就要继续往林子里去,老头儿看了这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