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比较顺利,起码没有天旋地转的连脚都迈不开,老头儿看她扶着门框往前蹭,到了门口没有可以扶着的东西了,为难的左右四顾,最后看到老头儿,眼圈红红的求她(他)扶一下自己。
从老头儿山坡下的小院走到世殊的院子,正常情况下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可容母扶着老头走了近半小时。
期间两次坐到地上缓气,老头儿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将人送到屋里后的如蒙大赦,这一路的心路历程,他都不知道该和谁说。
“郭奶奶,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了!”
看着小院里屋床榻上安稳睡着的自家男人和儿子,容母觉得自己终于又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老头儿摆摆手。
“你不用谢我,这都是世殊那孩子忙前忙后归置的,你要谢就等她采药回来后再谢她也不迟。”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说完老头走到堂屋,拿起八仙桌上放着的茶壶又走回来对容母说:“水我也给你们放在这里了,渴了就喝一些,都是烧开过的。”
“谢谢,谢谢您。”
等到老头儿出了院门,容母才用即哀伤又庆幸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而后自己躺在丈夫身边,一点都不嫌弃他衣物上还沾染着的牛粪残渣,努力将身躯缩起,再次沉沉的陷入睡眠。
一夜好眠后,老头儿一早熬了锅玉米渣子粥,煮了十几个鸡蛋,烫了几颗小白菜倒上点酱油,简单的早餐就算准备到位,但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世殊或者容家一家人过来吃饭。
“估计都还没睡起呢?这也太能睡了。”
一边唠叨,一边将早餐装盆放在篮子里,拎着篮子就往坡上走。
站到门口,就看到院里一位个子高挑的中年男人正在前院的平台子那搓洗衣服,而灶房里也冒出一股股的白烟。
“这是起来了啊。”
老头儿抬手拍了拍栅栏门,那个中年男人急忙走过来,恭恭敬敬的给老头儿把门打开。
门开的一瞬,两人看清对方样貌后又是一愣。
老头儿愣住是因为,这人他也认识,和宝谷鸟一样,是他的直系下属,代号:大树。
原来这俩是一家人?!
这保密工作做的真到位。
容父愣住的原因和容母一样,这门外的婆婆看着好面熟,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最后还是从灶房出来的容母给他们解围了。
“郭奶奶您来了,我们起晚了,全身都是臭的,我想让他们父子俩洗一洗再过去感谢您和恩人,可您看看这还让您先过来了,这可怎么好意思。”
容母走过来想扶一下老头儿,那老头儿哪敢让她扶,立刻摆摆手,拎着篮子几步就走进院子,满处找世殊。
“那丫头呢?不会还在屋里睡着呢吧?也不知道昨晚几点回来的。”
容母闻言一愣。
“丫头?什么丫头?”
昨晚就他们一家在这里休息的。
“世殊没回来?”老头儿急了,将篮筐放在地上,就要出去找人。
“唉,您等等,您这是要去哪找?”
容父容母急忙将人拦住,这小恩人还没回来,要是老婆婆再出什么事,他家这罪过就大了,所以必须先把人安抚住,再想办法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