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难办了。你知道今天有人为你求情吗?我有何错?你要杀我?”阮仙贝叹气,“我真是。。。。。。太生气了。”
“魔教作恶多端,该抓。”
“好笑。”
阮仙贝一掌打断了他的腿。
刘县令这个读书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张嘴就喊却被阮仙贝等候多时的布团堵住了声音。
“唔唔唔!!!”他又痛又怒,眼珠恨不得瞪了出来。
“你侄儿就比你聪明多啦,他还替你求情呢,不如让他来当县令好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唔唔!”
“天啊你不会在说妖女吧?”
阮仙贝手上再次加力,这次打断的是另一条腿。
“还有第三条腿呢?要不也照顾一下?”
阮仙贝目光下移,扫过刘县令那个部位,又啧了一声把视线移开。
“茶壶嘴,算了。”
“唔唔唔!!!!”刘县令感到自己身心剧痛,茶壶嘴,茶壶嘴!他竟然不合时宜的散想象力,形象具体的想了出来!明明腿被打断了很痛!可被侮辱了更痛!
“林老爷也替你求情呢,真羡慕你啊。”
阮仙贝短短时间将刘县令的腿卸了装装了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毕竟她还赶时间回去吃夜宵的,阮仙贝百无聊赖的想着,不想见血只能断人手脚了,她还负责接回去,多好。
噩梦的开始往往是源自于错误的选择。
阮仙贝收了手蹲在他面前摸着他的断腿,认真的跟他说:“要不要给你一次机会?”
他不明白。
所以当阮仙贝把剑塞回他的手里,示意他动手的时候,他犹豫了,这把剑在手里好像有千斤重一般。
想来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罢了,也算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好不容易当上了一方县令,这么多年他连鸡都没杀过,怎么杀人呢?他只是想拿她去换锦绣前程,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吧。。。。。。?
刘县令随着心中的想法向她挥剑,却像是触碰到了无形的墙壁,手在半空中就停住了无法再往前一丝一毫,这就是武学的境界吗?
为什么?他的嘉奖他的官途他的高升他幻想中美好的一切未来,都好似被这无形的透明的墙壁挡在了门外。
他不明白,不明白普通人和这些人的差距在哪里。
就像他不明白什么是炼气什么是地玄天玄什么是神玄一样,更不明白这其中的天差地别在哪里,曾经的他不屑于明白,现在的他来不及明白。
他读着他的书走着他的路做着他的为官之道,甚至对这些学武之人嗤之以鼻,五大三粗,空有武力,还不是一样受人驱使,清高个屁,他常常是这么想的。
武林高手本是极少涉世的,平时的他们和普通人无异,混在人群中你也看不出来。他们大多数都醉心武学潜心修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奉行江湖道义慈悲为怀也极少与常人起冲突。年轻人下山历练的时候老一辈也都会嘱咐他们收起自身的光芒尽量不要太引起人的注意,可这是江湖,只要有人,就有传说。
当传说中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内心的贪婪大过了一切,就像人只能赚到自己认知范围以内的钱,对于出了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事情,终究还是狭隘了。。。。。。
他松了手,长剑落在地上出了清脆的声音,满脸颓丧。
“记住,是林老爷和你的侄儿求了情我才放过你的。”
刘县令点头,他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我的妻儿。。。。。。”
“睡着了而已。”阮仙贝笑了一声,“还流口水呢。”
刘县令忙侧头去看小儿子,还真是那样,他舒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县令的腿我已经接回去了,不过还是赶紧找大夫看一下,以后这种蠢事,可别再干了。”
刘县令晃神,嗯了一声。
“还是林老爷说你是个好县令,不然。。。。。。打我的主意是要付出难忘的代价的。”
“世人皆称我教为魔教,若我教为魔,世人心中无魔?世人皆为我教教众啊。”
阮仙贝轻飘飘的说完,起身拍了拍衣角,要赶紧走了,耽误时间太久该赶不上她们了。
又一阵风推开了门,房间里只剩下了刘县令和他熟睡的大胖儿子两人。
刚刚的一切仿佛像没生过,巡逻的护卫又到了他的门口,见刘县令跌坐在地上,连忙进来查看。
还不算太深的这夜,鸡飞狗跳,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