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是战友,就像临时凑在一起过活的人,你懂吗,明明看不惯对方还要合作,这世上总会有这么多难捱的怪事……”
谢敏跳上一个垃圾箱,他半蹲着,伸出手来,手中正握着一个粉红色的装置,拇指抵在按钮上。
领头人面色一变,他迅地摸口袋,现自己兜里的装置已经不见了。
什么时候?
是在刚才看板落下时?
可明明只接触了一秒不到。
“无论我击打何处,你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反击,但唯有那个口袋,你选择率先防御。”
谢敏势在必得,“那么,还要继续吗?”
领头人神色冷酷,奋力去夺。
谢敏低声一叹,按下按钮,想象中的爆破并没有生,砰砰几声,无数拉丝彩条和闪片从巷顶涌下,宛如一场金色的雨。
“只是送你光荣退场的彩蛋而已,可惜用早了。”领头人挥拳而至,擦着谢敏的脸颊过去。
“好清新脱俗的欢送仪式。”谢敏乐了,情势调转,他一下处于不利,同时,他开始不再一味防御。
逐渐,谢敏的进攻使领头人感受到压力。
他像一头出闸的猛兽,放开钳制,展露老练而成熟的体术,角度刁钻,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极具威胁性。
是一种与他的年龄不相匹配的身经百战,誓要将敌人开膛破肚的夺命威慑出现在尚且青涩的脸上,有一种诡调的违和感。
领头人的应对臻于完美,饶是如此,他也不能阻止谢敏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一拳一拳,一刀一刀,逐渐增多。
直到某时,谢敏突然后退。
他宛如孤注一掷,将袖中一枚闪着冷光的匕扔出,那是他刚从地上捡到的。领头人的袖间缝有防护装置,他并不小看这些学生,相反,他为学生的出其不意而惊叹。
在匕即将刺入他的胳膊时,仿佛受到什么拉力,猛然下坠,而后突然向右飞去。
恍惚间,领头人看到了一道极细的丝线,正连着那飞脱而出的匕柄部。
丝线另一端,缠绕在谢敏的指尖。
灵动的手指一收,人已不在原位,他身形一闪,已然到达一个黑衣人身后。谢敏落地,抬腿,一鞭腿将人踹到墙上,飞出的人闷哼一声,正好压在丝线上。
几乎无形的线随着谢敏的动作在狭窄的空间缠绕起来,匕被回收,骤然入手,还带着金属的冰凉。丝线绷直,谢敏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领头人身后,毫不掩饰杀气,奋力背刺。
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
领头人这次终于流出了愤怒的情感波动,隐藏许久的尖刀也露出,他们这些被学校雇佣的军队成员,是本着历练学生的目的出现在考核中,尤其是精英士兵,是不被允许使用武器的。
可他还是拿出来了,在自己遭遇暗杀之时。
谢敏的眼睛如墨般黑沉,他神情的傲慢与冷峻一览无余,匕被领头人的抵抗击飞,他却如磐石般镇定。
他的左手搭上了丝线,随着皮肤的接触,丝线开始变红。
是割破手指,染上血迹的表现。
左手下压,丝线被折出一个钝角,这并不能对领头人的进攻造成任何威慑,但他的右手绷直,肌肉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绷紧,比匕更可怕,直取领头人咽喉。
领头人感受到死亡的逼近,那只手的猝然变化,让他想起了一种杀人秘术。
那是黑市雇佣兵间流传的一个说法,据说有一段时间,一些通缉榜上莫名其妙死掉的人,都是被一击贯穿了咽喉,伤口不似利器之创,更像是,如刀刃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