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九不说话,唐潇染也习惯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当然是因为他话太多了,所谓言多必失,就是这个道理。平常我说什么话你都不带回的,除非是正事,你才惜字如金地回答我,所以那个奸细一见面就那么多话,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墨九在唐潇染身旁站定,垂眸看着唐潇染。他个子高大,像是与墨瑾尘差不多高,纵是唐潇染这样一米六七的标准身高,在他面前都显得有些矮。
“怎么了?”
见墨九站着不走,唐潇染也跟着停下脚步。
马车夫驾车的声音传来,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唐潇染才现已经出了府。
“上车。”
墨九终于吐了两个字。
唐潇染呵呵一笑,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但她还是麻溜地上了车,墨九则坐在马车夫身边,脸上戴着银白色的金属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在月色的余晖下泛出淡淡的寒光。
回去的路上,唐潇染想着刚才与他们商议的事情,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叶清湄了。
看来一会儿还得见一下叶清沄,看看最近她们有什么动作。
说起来……也到该给叶清沄压制毒性药物的时候了。
一回芳阁楼,双盼便面色匆匆地出来迎她,见着唐潇染身后跟着的墨九,先是愣了愣,随后立马警觉起来。
唐潇染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这是我最近新收的贴身的守卫,没事的。”
双盼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唐潇染愿意收做贴身的人,想必也是信得过的,也就没避着墨九,道:“清沄姑娘的毒作了,她早上便来寻姑娘,那时她便很着急,只是姑娘你那时已经出门了,现在晕在我们房里。奴婢不敢声张,就等着姑娘你回来呢。”
唐潇染几人一路往房里走去,双盼迟疑了一阵,说道:“还有温姑娘那边,奴婢不知这事姑娘要不要插手。”
“她那处又怎的了?”
“云将军来了。”
唐潇染想起来自己是跟他说过温箫晚的位置,不过怎么这么晚才来,她本以为跟他说完没几天就会去找温箫晚,谁知道过了三个月才来,她便忘了这件事
“温姑娘让你来找我?”
“是啊姑娘,奴婢本不想让姑娘你插手这件事的,看起来是他们二人的感情之事,不好插手。只是见温姑娘实在着急,好像有些不情愿见云将军,奴婢拿不定主意,问一下姑娘你的意见。”
“她的事不着急,这是他们的恩怨,不必要时我们就不插手。若是真有什么事,她身边的丫鬟也会来找我们的。”
“是,姑娘。”
要进入唐潇染的卧房时,墨九停下脚步,闪身不见了。
双盼推开房门,只见叶清沄似是被疼醒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强撑着力气支撑在桌子上,仿佛下一秒又要昏过去。
双盼连忙过去扶住叶清沄,将她扶到凳子上,伸手刚碰到叶清沄的后背就被惊住,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
唐潇染伸手,在她的腕上把脉。
还不等唐潇染把完,叶清沄忽然睁开眼睛,猛的吐出一口黑血,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姑娘。”双盼有些被吓到了,无助地喊着唐潇染,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把她衣服脱掉,我要给她施针,如今她这样吃药已经没有用了,只能先压制毒性,才能彻底给她解毒。”
唐潇染面色严肃地吩咐完,又冲窗外喊道:“墨九,去给我寻一套针来。”
窗户动了动,唐潇染便知道墨九已经去给她找了。
很快,双盼就将叶清沄的衣服脱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在唐潇染的床上,又给她擦了擦身子,将那些黑血都擦了干净。
墨九送来了一套金针,唐潇染打开来时差点没闪瞎她的眼。
救人要紧,唐潇染也没空感叹有钱人的阔绰了,净了手,坐到叶清沄身边,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过程会很久,无论生什么事,都绝不能中断。一旦中断,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就算我再施针一次,也来不及救她性命。”
“是,奴婢明白。”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