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端羞耻和愤怒时,脑子是懵的,没有力气去大吼大叫。
他眼睁睁看着祁邪疯似的把他一双脚舔了个遍,然后又想撩起冲锋衣的衣摆给他擦拭,却现布料是防水的根本擦不干净,反而蹭得到处都是。
应黎盯着他,眼底的惊恐和厌恶无以加复。
“你的眼神说你很讨厌我。”祁邪英挺的眉眼微覆着,垂着头,在应黎轻颤的脚腕上咬了一口,“讨厌得想死,是不是?”
他咬得重,顷刻间白皙的皮肤上就出现两排深深的牙印。
“小哑巴?说话。”
就当被狗啃了。
应黎直视着他:“对,我是很讨厌你。”
祁邪眯了下眼睛,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应黎讨厌他。
应黎喜欢其他人,唯独讨厌他。
他确实拥有了应黎不一样的情感,但这种感觉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而还有些许糟糕。
他看了看应黎,耐心期待着他的下文:“还有要说的吗?”
总是用这种疯癫又冷静的眼神看着他,像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狼,明明饿得要死,又偏要戏耍已经到嘴边的猎物,欣赏猎物惊慌的模样。
心底横生出一股戾气,应黎眉眼之间有些了狠:“你帮我妹妹找医生我很感激你,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很过分,很讨厌。”
短短几天祁邪在他心里的印象就一落千丈,从万人瞩目的偶像到下流无耻的变态,低无可低了。
祁邪不甚在意他眼里的敌意,甚至还有闲心给他擦眼泪:“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
应黎怔了怔,他也说不清楚,只觉得人家帮了他,他就要尽可能地报答人家,一时冲动就应下了。
祁邪又说:“你很舒服,不是吗?”
眼球震颤,瞳孔涣散,每一处反应都在告诉他应黎是愉快的。
如同幻灯片一般的画面在应黎脑子里一遍遍播放,每一张都是可耻的,他冷笑了一声:“我说舒服你就满意了是吗?”分明想放狠话,眼泪却止不住涌出来:“身体的反应我控制不了,但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舒服,一点都不。”
应黎抖得厉害,语音却很坚定:“我妹妹生那么严重的病,躺在医院里每天化疗,你这么欺负我,你都没有心吗?”
祁邪喃喃,鲜有迟疑道:“欺负……”
应黎的共情能力很强,应桃生病他感同身受,痛到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还要拼命挣钱,忍着镜头,努力去应付一些违背他意愿的事。
“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玩弄我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应黎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世界上远不止祁正阳一个厉害的医生,你要是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我不怕你,我不信我妹妹的病没有他就治不好了。”
应黎咬着唇,拼命不要让自己哭得太狼狈:“这是最后一次,你出去。”
祁邪没有打断他,静静听他泄似的说完一大堆话,哑着声音说:“嘴巴这么厉害还哭什么?”
指节扫过眼睑,应黎偏头躲过,低吼着说:“出去!”
祁邪似吻非吻地捉着应黎的手放在唇边,静静看着他。
恶心,真的很恶心,胃里反酸,应黎挣扎了一下,就听到祁邪说。
“拿着,命给你了。”
握紧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掌心填入一个药瓶。
应黎一点都不想要他的东西,只要沾染上了都会觉得恶心。
下一瞬祁邪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