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尘土飞扬,一群穿金戴金的人便出现在月月等人眼前。
这群人凡是能用上黄金的地方,全部用了黄金,根本不给其他颜色与之争奇斗艳的机会。
“喂,你知道这次来的又是什么人吗?”染香问月月道。
月月盯着黄金马上的车顶,上面被人刻了一个明晃晃的“周”字。
“来得莫非是周天富?”月月一时也有些不确定,她只看过纸面上的资料,并没有见过周天富真人。
染香指着车队中如众星拱月般坐在骏马上,挺着个大肚的金衣大汉道:“你说的周天富就是他吗?”
放眼望去,一行人中就属他身上的金子最多。
“我猜呀,若是头发丝儿能换成黄金做的,他估计早就换了,”染香笑道,“天富、天富,这个人瞧着可真是富啊。”
“别看他现在这么富贵,他以前就是个赶驴子的。”月月回忆完周天富的资料,对染香说道。
染香听后不解道:“那他怎么变得这般有钱的?莫不是他赶的其实是金驴子?”
“那倒不是,”月月笑道,“他只是在赶驴子的时候发现了金矿,还是好几座哦!天富就是他在发迹之后改的名字。”
“怪道他要叫自己天富,”染香喃喃道,“这不就是上天给他的一场富贵。”
她垂下眼眸,思及自身,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上天既然可以给一个赶驴子的人一场富贵,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些好运呢?
身若浮萍,她这个从小便被卖来卖去的婢子,哪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呢?
染香还未来得及多为自己伤怀片刻,就想起早已卖身王家的自己,便是真的发现了金矿,也得上交给主家。
这样一想,她瞬间就没了难受的心思。
比起得到了却必须交出去,还不如从未得到过。
染香的心思变化得极快。
在月月看来,染香的面色刚瞧着有些不对,立刻就转好了起来。
月月心想:不用她安慰人便好。
她不是那种舌灿莲花、能说会道的人。一瞧见别人心情不好,她就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能借个肩膀给对方依靠,递个手帕方便对方擦拭眼泪外,她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现在来的又是何人?”自我调节好的染香兴致勃勃地询问月月来的第三波人。
这一波只有人和马,没有车架。
马有七匹,人有七个,个个都是一身青衣,并且用青衣包头的彪形大汉。
染香瞧着他们的模样,嘟了嘟嘴道:“他们瞧着可不像多有钱的人物。”
“这你可就说错了,”随着沈浪一起来到月月和染香所在位置的快活林侍女春水道,“谁敢说掌管黄河上游水运的龙四海龙老大没钱,那就可就要被黄河上游行商、运货的人笑掉大牙了。”
“你一个小婢子也敢讽刺我?”染香怒视春水道。
春水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谈讽刺。”
“春娇夫人去哪了?”沈浪身边突然换了人,月月不免有些好奇。
“郑公子来了,大爷让我请阿姨过去为他烹茶。”春水见月月多数时间都与沈浪待在一起,认为她是他的朋友,心中对沈浪颇有几分思慕的她,对月月的态度也是极为客气。
春水口中的“大爷”指的是李登龙,“阿姨”自然是他的姬妾春娇。
春水是被李登龙吩咐过来寻找春娇的。
贵客点名要春娇烹茶,她自然不能拒绝,但是沈浪此刻又需要一个为他介绍来客的人,春娇只能不情不愿地留下春水。
“这个人的气概非凡,瞧着倒与猫儿有几分相似。”沈浪一瞧见龙四海,登时便想到了他的好兄弟熊猫儿。
“什么猫儿?”月月仔细打量了一番在青衣七人中气势最强、身量最大,看起来最是孔武有力的龙四海道,“他这人一看就和猫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