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带走了花语,这事乌拉那拉氏还真不知道。按说后院里的奴才都归她处置,就算贝勒爷要越过她处置一个丫头,也该派人来告知她一声才对。
可是没有。
乌拉那拉氏利用花语布局,可是花语消失了这么久她却一丝风声都没听到。她不禁有些心惊的撇了一眼辛嬷嬷。
辛嬷嬷这时心里也有些骇然,她前些日子确实听福晋的吩咐与花语那丫头联络过,也将福晋的安排与那丫头说了,再后来她为了避嫌就再没见过花语。却不想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乌拉那拉氏极力维持着脸上的镇静,心里却不断的思索着贝
勒爷为何会突然秘密带走花语,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有花语会不会说出些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此刻,她再顾不得南嘉如何,心里一团乱麻。
南嘉见乌拉那拉氏沉默不语,故意问道:“可是福晋不信妾说的话?既然如此,那就让人去问问苏公公,苏公公的话福晋总是信的吧。”她说着声音里透出一丝委屈。
乌拉那拉氏闻言,心里更加恼怒烦躁,声音透着一片不耐:“行了,我不过是问你一句,柳枝的供词有疑,府里这些人都该好好配合才是。既然花语不在你跟前了,接下来的事我自会与贝勒爷商量。其她人只守好本份就是,不该说的就别多嘴。”她说着警告性的看了南嘉一脸。然后就打发众人散了,“事情已经查清了,你们就散了吧,至于如何处置柳枝,还需报给贝勒爷听他的断裁。”
南嘉扶着余嬷嬷的手打头出了花厅,到了正院门口也不急着走,等了一会儿就见武格格和宋格格相携出来了。她似笑非笑的倪了武格格一眼,冷笑着道:“武格格今日之言,我记住了,等明儿我回了贝勒爷,让贝勒爷也知道知道武格格这副清纯的面孔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肮脏心思。”
南嘉这么直晃晃的怼上去,明着道自己要给贝勒爷告状。这情形不止武格格没想到,宋格格也被她这副娇纵的样子惊呆了。
武格格反应过来,连忙压下脸
上的愤怒露出个讨好的表情,僵硬的笑着解释道:“索卓罗姐姐恕罪,妾的性子就是急了些,但是没有坏心的,妾………”
“哼!”南嘉不等她解释完,只狠狠的刮了她一眼,趾高气扬的扶着余嬷嬷的手走了。
见南嘉这样不给自己脸面,武格格的脸上不禁青红交加,心里越发惊恼。一旁的宋格格眼神闪了闪,状似担忧的道:“看样子索卓罗格格是记恨上妹妹了,这可怎生是好。不过是句玩笑话,大家姐妹一场何必抓着不放呢,还要告到爷那里去。”
武格格听了又羞又惊,忍不住捏紧了帕子。
宋格格见状,忙亲切的拉了武格格的手道:“妹妹也别太担心了,就算索卓罗格格给爷告状又如何呢,妹妹这样得宠,到时候爷会相信谁还不一定呢。而且,只要妹妹先一步将今日的事告诉了爷,想必到时索卓罗格格再说于妹妹不利的话,爷也不会相信了。”
武格格闻言,眼神立即亮了起来。她忙感激的与宋格格道谢:“先谢过宋姐姐的提点了,等改日我再登门道谢,宋姐姐可别嫌我烦才好。”
“怎么会,妹妹别与我太客气了才是。”宋格格说着与武格格相视一笑,两人之间不觉更加亲密了些。
南嘉回去藕香院时,香橼和常胜两个还未回来。
她一边让香穗侍候她换了家常的宽松袄子,一边对余嬷嬷说道:“你去让花影打听打听,看大
格格究竟是因为何事才与李氏发生了冲突。还有,柳枝说自己是受不了李氏的虐待才蓄意报复,打听一下李氏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自断臂膀的事来。”
总不能是因为太愚蠢,或着心里变态吧。
要真是前者,那她这些年就不可能与乌拉那拉氏斗的旗鼓相当,还一二再,再而三的生下了胤禛的子嗣。若是后者,胤禛不至于这么些年都发现不了,还对她如此宠幸。
“是,奴婢这就去嘱咐花影。”余嬷嬷说着就下去了。
胤禛今天下午一回来就被请去了正院,乌拉那拉氏应是在与他禀报柳枝的事。不过这一下午了,怎么着也说完了。
南嘉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一边吩咐厨房里做了胤禛喜欢的菜色,一边等着他回来。
常胜早就禀报了胤禛已经出了正院,正往藕香院里来,可是南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个人影。她皱了皱眉,遣了常胜出去看看。
一旁的余嬷嬷看着南嘉,脸上有些欲言又止。
南嘉疑惑的问她:“怎么了?嬷嬷有什么事吗?”
“格格,一会子贝勒爷来了您真要与他告状上午武格格诬陷您的事吗?”余嬷嬷迟疑的道。
原来是这事儿啊,搞的这么慎重,她还当府里又出了什么事故呢。
南嘉看着院里各处屋檐下挂着闪着淡黄色火光的灯笼和地上一层新落下的白雪反射出的银白色光晕,淡淡的笑了笑,道:“福晋不是说了不许将今日的
事说出去吗,我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那就好,余嬷嬷是真不想格格这时候与福晋对上,而且被贝勒爷知道格格又违背了福晋的意思,怕是又会要与格格置气了。
余嬷嬷刚松了口气,就听南嘉又道:“再说,要给爷告状哪里能轮的到咱们,想必有人已经先一步替咱们做了。”她说着眼神眺望向了远处,最终没入一片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