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之《说剑》乎?”姬九元开口问道,而后又看了两眼惠施,惠施没有反应,微微眯起双眼,好像在看着钟离的脚。
“天子之剑,以冰火钢铁为锋,风崖为锷,草石为脊,水晶为镡,雷鸣为夹。”说着,钟离轻轻地转头,看向惠施,随后玉京台上——六国使团的位置纷纷亮。
而姬九元这才现,这正中间的祭台,貌似用料就是璃月一种极其坚硬的石料——帝台石。
“包以五方,裹以四时,绕以胎海,带以沉玉。”钟离说完这句后,又挥了下袖子,眨眼间,在钟离等人与姬九元中间的祭台起始台阶之下,石板与泥土堆叠交错,最终出现了一幅已经采集了蒙德璃月须弥稻妻枫丹地形的提瓦特沙盘地图。
“制以七力,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于沙盘上,又浮现出了其上地区的颜色——那是已经有信息的五国的代表颜色。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天空,下绝地脉。”钟离手指轻动,不知名的各种矿石自沙盘周围从玉京台的石板下渗出,飞于盘上,化出一把长剑,这剑虽然是钟离化出,但却好似是真实存在——其上绣有花纹,然模糊难知所绣何物,七彩珠与九华玉镶嵌其中,柔光中又展露霸道——寒光逼人,刃如霜雪。
“此剑一用,尽匡诸侯,提瓦特一。此天子之剑也。”在钟离的手指运动下,剑落,坠于提瓦特沙盘,然沙盘未毁,天子之剑未断,天下尽显璃月之色。
“璃月,欲铸天子之剑而御天下。”惠施见帝君讲解已终,便用着没有感情的眼眸看向了姬九元。
姬九元终于明白了第一世玩家所说的钟离的安心了。(这个时空的六国:安心死了)
此刻,他体内龙国人的血脉带给他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喷张之感。
可姬九元三世为人,倒也是很快压住了内心想要背叛枫丹的冲动。
“虽然我相信水龙”
“但是我是芙宁娜的老师。”
“先生以为,璃月当天子否?”钟离的声音打断了姬九元的思考。
“莫非是威逼?”姬九元并没有完全被热血冲烂大脑,当听到钟离接下来的话后,顿时便明白璃月的用意。幸好姬九元也是熟知历史,此种情况,有些像当年楚国囚禁宋襄公和樗里疾兵入洛邑。
甘雨依旧如子女一般正身跪坐在钟离右侧,静静地看着那柄剑和地上的提瓦特。
天叔见场面稳定下来了,虽然退回了原位,却仍然关注着姬九元的嘴巴和钟离的手。
惠施此刻不再眯眼,反而是将双眼微闭。
一旁的田穰苴依旧如雕像一般,然而他左手却放在了腰间左侧短剑的剑鞘上。
“哼。“姬九元轻蔑地哼了一声,他很少这么对人。
因为这一声。钟离眼神不变,身体却摆的更正了。一旁的甘雨微微侧目,而后又看起了沙盘中的提瓦特河山。天叔看着姬九元的眼睛顿时瞪大,然后又警惕地向摩拉克斯瞥去。惠施依旧不动,不睁,不闻,不言。
姬九元看向了看似镇静实则有些紧张的正在握剑的田穰苴,而后转头用姬九元自己那寻常的眸子与摩拉克斯的两只金眸对上
“岩王的意思莫非是?”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是此意乎?”
姬九元轻蔑地笑了笑。
惠施依旧不动,可秃头的脑袋带着闭着的眼睛和还可听到声音的耳朵转了转,向姬九元的这边转了过来
田穰苴的额头渗出了些汗,眼神瞥了瞥姬九元,然后艰难地转头看向上方的摩拉克斯
天叔看了看摩拉克斯,又无奈地看了眼姬九元,他还是放弃了拉走姬九元的打算
甘雨侧目看向了姬九元,而后不再看地上的沙盘,与岩王帝君一同看着他。
姬九元始终看着摩拉克斯。
“欸呀呀。”清风吹过,一道翠绿色的身影伴随着有些轻佻的声音出现。
“聊的这么火热啊。”翠绿色的身影逐渐显出面容和外貌。
除了摩拉克斯和姬九元,其他人纷纷打了声招呼。
“风王安。”
“蒙德使团未到,你巴巴托斯反而先到了?”钟离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也是卸下刚刚的架子,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是来聆听您老的教诲了吗。”巴巴托斯也不顾场面,直接越过惠施,从左侧直接爬上了祭台,整个人蹲在后面开始给摩拉克斯捶肩。
“凉快了点吗?”他忽然一只手停下,用另一只手从清风之中抽出一把扇子。
那扇子状似芭蕉,上刻阴阳太极,平平无奇。
“哦,忘了,应该分开的。”巴巴托斯看着后脖颈出汗的钟离,又看了看手上的阴阳扇惊呼道。
“亏你还最好道家之理,李先生若知,你连他赠你的阴阳扇的用法都忘了的话,真不知他该怎么絮叨你。“钟离想要抬手擦一擦汗,但现玄衣袖子不便,就不擦了。甘雨看到了岩王帝君的小动作,便立刻起身从一旁贡桌上斟起了一杯香茶。
不过巴巴托斯刚好把阴阳扇给调成了“阴”的性质,钟离脖颈上的汗便很快被消散了。
“老爷子啊这套衣服的确不适合你不热吗?”巴巴托斯手上动作不停,但嘴上却像是意有所指地说着。
“除了我以外”钟离仍坐在台阶上,任凭巴巴托斯一直给他捶肩吹风。
“天下还有谁能穿上这件冕服呢?”钟离左手接过甘雨刚刚斟好的香茶,试了试温度,喝了一口,而后右手上抬,看着袖子,又左右看了看身上玄衣所绣的花纹。
“老爷子,你现在的确算是我们这些魔神里最像神的人了。”巴巴托斯停下了所有动作,顺着岩王帝君的目光打量起了这套“天子十二旒,众生十二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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