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教条而古板,尊卑且有序。
偌大的餐厅里,瞿老爷子坐在主位,瞿东英家坐在右手,瞿东耀家则在左手。
分明该是热闹的餐桌,除了碗筷声外,显得死寂又压抑。
瞿东英替瞿温书将话接了过来:“知道了,爸。明天就让他带那孩子过来。听说简家小少爷长得很靓,最近新演了戏,粉丝可不少。”
“戏子终归是个不上台的职位。”
瞿老爷子并不满意,“娱乐圈吵吵嚷嚷,我不喜欢。等和温书结了婚,就让他留在家里。”
瞿东英:“爸……”
瞿温书:“明天恐怕不行。”
静默的餐厅气氛陡然凝固。
瞿温书放下碗筷:“我昨天和他吵了一架,爷爷,还没哄好他。再等等吧。”
炽白的灯光映在被佣人擦得过分明亮的地面上,显出种深宅的凄惶。
老人眉骨上的疤长长一道,略过眼角,在灯光下愈显得阴晴不定。
他盯着瞿温书看了半晌,嘴角一咧:“好……好。小年轻,吵吵架,感情好。东耀,小舟今天怎么没回来?”
瞿东耀拿着餐碗的手也是一僵:“爸,他学校今天有个重要比赛,他是主力,必须得去。”
“小舟也长大了。”
瞿老爷子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不及温书,但也是瞿家孙子。东耀,有空你也问问,小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知道了,爸。”
*
方远任劳任怨尽职尽责的接老板从瞿家老宅回市区。
夜色笼罩了整个城市,凌晨的气温渐渐褪去白天炙烤般的灼热,车窗开着,沿护城河走过的时候,能看到恢弘的景色和万家的灯火。
每月固定的家庭聚餐后大Boss的心情都不会太好,虽然他甚少会将这种不好的情绪表露在外,但工作久了,难免会有察觉。
方远将车开的无声无息,做称职工具人。
喝了酒后的瞿温书往往话比平时还少,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多喝了几杯,甚至上车后连一句话都没有。
方远从车内后镜看去。
哪怕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瞿温书依旧无一处不矜重,无一处不内敛,他的面容结合了瞿东英和章季的所有优点,比众多明星还要深邃优越。
如此出色的面容让他在本就擅长的领域更加无往不利。
也是这样的,被财经媒体追捧,被娱乐媒体探秘,被众多笔者称颂为不染纤尘的“佛子”的顶级青年企业家
身上有着所有的恶。
方远见过“瞿氏控股”玩弄期权的本领,也见过公司内操盘手肆意带动股市的模样,他见过蚕食小公司时毫不留情的手段,也见过觥筹交错间背后的冷眼旁观。
瞿温书是大众口中被捧上神坛的“佛子”。
他们夸瞿温书带领“瞿氏控股”走向辉煌,走向国际;夸瞿温书风度翩翩,声音温和,从无绯闻;夸“佛子”热衷慈善,年年捐款,衣染檀香。
可瞿温书也是方远见过最无人情,最接近凶兽的怪物。
可这些秘密被封在入职条约里,埋葬百年。
“打电话给连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