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凄凉了半个月,随着袁书屏女儿满月日的到来,宫中大张旗鼓赏赐了贺礼,其用意不言而喻。
得了圣意暗示的国公府大摆席宴。
江颂月与袁书屏的关系不错,但那个府邸,她是再也不愿意踏入了,只让人送了些贵重的贺礼送过去。
有了权贵摆宴牵头,京中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很快就没人记得消失了的康亲王府。
又过几日,太后传旨说想念江颂月,接她去了趟宫中。
江颂月已经近一个月没出府门了,趁着这几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国公府那边,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入了宫一趟。
再见太后
(),江颂月知晓这人是她十一岁时偶然遇见的重伤妇人,心境产生了些变化。
有点陌生,还有点难以言喻的亲近。
太后一如既往的和蔼,问过江老夫人的病情,提起她与闻人惊阙的事。
入宫之前,江颂月就想到太后会这样问,她未能从那种情绪中走出,被窘迫淹没,结结巴巴道:“没什么争吵,我就是、就是不想看见他。”
太后道:“不想看见他,是要一刀两断?我可提醒你,前段日子他查出康亲王那事,解决了皇儿的大麻烦,出尽了风头,许多人盯着他呢。昨日还有人想请我赐婚……”
江颂月面色一白,骤然站起,“他怎么能……”
能什么,她说不出口。
是她把人休弃的。
太后与陈瞩一样,都不乐意看世家做大,与其让闻人惊阙另娶高门嫡女,不若就将他与江颂月绑在一起。
“哀家岂能答应?这不,今日就喊你来了。”
太后身处宫中,对外面的流言却不陌生,拉她坐下,慈爱道:“你那张休书能不能生效,端看他认不认。他现在不认,被绕指柔缠上个一年两载,指不定就变了心,到时候主动权可就不在你手上了。”
“再有,什么隐疾不隐疾,都是没影的事,就算是真的,也有治愈的可能……多的是人肖想着你夫君呢。”
江颂月听得心里憋起一团灼热的火焰,烘烤着她,让她无法静心。
她心里难受,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这事明明是闻人惊阙的不对,凭什么难受的人是她呢?
而且,按照闻人惊阙所言,太后所谓的救命之恩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京城那桩救命之恩,是太后与陈瞩自导自演的。
这两人也骗了她,为什么她就不生气呢?
江颂月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焦躁不安地在宫中待了半日,午后回府,在半路上被陶宿锦拦住。
陶宿锦因为江颂月不带他赚银子,和与闻人雨棠的婚事,对江颂月耿耿于怀。
但此时,他更好奇江颂月与闻人惊阙的事,拦下她后,还算客气地问:“江颂月,你真的不要闻人五了啊?”
江颂月不想理他,也怕闻人惊阙知道她出府了会找来,使她当街难堪,当即让卫章继续赶车。
陶宿锦不依不饶,强行让侍卫将马车拦下,跳上车板,掀帘逼问:“到底还要不要?你给个准话。”
他动静和声音都很大,引来行人侧目,江颂月心中一阵恼羞,怒道,“不要!休书都给你看过了,还问什么!”
“不要就不要,你凶我做什么。”小侯爷被她一顿吼,莫名其妙,“你最好是真不要他了,不然有你后悔的。”
说完,小侯爷跳下马车,吆喝着人往西街去了。
他来的快,走的也快,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
江颂月觉得他说的事情应该与闻人惊阙有些关系。
闻人惊阙遇上什么事会让她后悔?
她想知道,又拉不下脸去问,生了会儿闷气,让人继续往回赶。
这日隔跟她出来的是青桃,眼看着江颂月与闻人惊阙分开后,食不下咽,夜不能安寝,为此多长了个心眼,悄悄让人找陶宿锦询问去了。
这一问,可不得了。
“姑爷真的出事了!”马车刚停在府门前,青桃焦急地拍打着车厢木门,语出惊人,“小侯爷说,咱们姑爷被人下了春药,正在望仙楼呢!”
江颂月猛地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