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面不改色地说道:“今儿天气有点热,我出汗多,怕熏着你,所以就洗了个澡。”
郁楚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埋头继续阅览平板里的剧本。
梁絮白没有打扰他,非常识趣地离开了。
乡下的生活静谧美好,就连日光都比城市里的更有质感。
这是郁晚意第一次在乡下生活,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与探索欲,梁絮白非常乐于做她的人生导师,带她探索、为她解惑。
门前屋后的田埂和荒地均被这对父女踏了个遍,他们见过浮在池塘里的大白鹅、穿梭在竹林里的散养土鸡、躺在猪圈里的大肥猪,以及追着他们跑的大黄狗。
每次光鲜亮丽地出门玩耍,回来时必定狼狈邋遢。
起初郁楚还会念叨几句,后来眼不见为净,便由着他们去闹腾。
清明假期即将结束,郁湘需要返回县城,为明天上午的课做准备。
送走郁湘之后,郁晚意拉着梁絮白的手软糯糯地撒娇:“爸爸,我想坐过山车。”
郁楚柔声说道:“这里没有过山车,咱们回去了再玩好不好?”
“有!”小丫头掷地有声地回答,“白爸可以带我坐过山车的!”
郁楚疑惑地看向梁絮白,后者挑眉,颇显得意:“我还真可以带她坐过山车。”
说罢抱着女儿回到卧室,整个人躺在地垫上,然后弯曲着双腿。
郁晚意伺机爬上他的小腿坐稳,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膝弯,催促道:“爸爸,快开车!”
“好嘞,抓稳咯。”梁絮白抬高小腿,用惊人的力道托着郁晚意上上下下来回颠动,倒真像是在坐过山车。
他扭头看向郁楚,得意地挑了挑眉,“怎么样?”
郁楚:“……厉害。”
郁晚意玩够了过山车,重新下达指令:“爸爸,我想骑马。”
梁絮白把她放下来,而后翻了个身,变成一匹任劳任怨的马儿:“上来吧。”
郁晚意垫着脚爬上他的背,坐稳之后开始说道:“驾!”
梁絮白驮着女儿在地垫上爬来爬去,不亦乐乎。
自郁晚意出生之后,他鲜少像这样陪伴过她,除了忙公司的事物之外,大多数时候都惦记着郁楚,甚至变着法儿地和女儿争风吃醋。
郁楚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梁絮白是否真的不喜欢女儿,直到这几日相处下来他才意识到,梁絮白不是不喜欢,只是没什么机会表达这份父爱。
“爸爸,你也来骑马吧!”
正出神时,女儿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神思。
郁楚淡淡一笑:“你玩吧,白爸驼不动我。”
“谁说我驼不动?”梁絮白立刻出声辩驳。
郁楚轻咳一声,正色道:“好好陪女儿玩,别分心。”
他很担心梁絮白口无遮拦,当着女儿的面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然而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脸皮,只见后者张了张嘴,用口型无声说道:你、晚、上、骑、我、吧。
郁楚:“……”
完结之前一定骑一次。
清明假期结束之后,父女三人便返回了渝城。郁晚意似乎对乡下的生活意犹未尽,在回程途中一直嚷着暑假还要过来玩儿。
但是暑假她并没有机会去乡下玩耍,因为今年暑假她二伯要结婚了,婚礼在堪培拉举行。
七月初,梁家举家飞往澳洲,在南半球度过了一个寒冷的暑假。
塔斯马尼亚州是观赏南极光的最佳地点,而七月份正是南极光爆发的时候,梁絮白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带郁楚和女儿去追逐极光。
当然,这样的机会其他人也不愿错过,于是梁父安排司机把众人送到了塔斯马尼亚,然后让秘书联系一家靠谱的极光团,由他们带领众人观看极光。
梁夫人似乎非常乐意为儿子的婚事操劳,从梁锦安到梁絮白,再到梁宥臣,每个儿子的婚礼都要经过她之手。
在他们看极光的那段时间里,她便安心地在堪培拉布置婚礼现场,太太圈内甚至有人调侃,说梁夫人完全可以把它当成副业开展,如此一来那些少爷小姐的婚礼就不用愁了。
塔斯马尼亚有一个非常知名的心形岛,传闻相爱的人乘船或者飞机围绕岛屿一圈,天神就会祝福他们恩爱长久。
如今梁家三个兄弟均已觅得良人,于是看完极光之后他们三兄弟分别包下一辆直升飞机环绕心形岛飞行,与爱人近距离观赏了岛屿的全景。
梁父和老爷子承揽下照顾梁旻川以及郁晚意的任务,他陪着祖孙三人去朋友的茶馆小坐了半日。这家茶馆的后院养了十几只考拉,凡来店里消费的顾客都可以近距离接触考拉,甚至抱着它们拍照。
考拉性情温顺,不轻易伤人,梁旻川带着妹妹在后院玩了许久,而茶馆的工作人员则用拍立得为他们兄妹俩兢兢业业拍了几十张照片,直到暮色降临方才尽兴。
“晚晚、旻川,该回酒店了。”梁老爷子拄着拐杖来到后院,虽苍老,但身子依然笔挺如松,“瞧瞧你俩的衣服,都给考拉弄脏了,一会儿保管要挨骂。”
话虽如此说着,老爷子还是让人给他俩简单清洗了一番,把身上残留的动物气味清除殆尽,适才带着他们返回酒店。
塔斯马尼亚的夜晚比堪培拉还要寒冷,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末子,阵阵夜风拂面,比刀子刮得还疼。
梁絮白和郁楚从心形岛回来之后一直在酒店门口等候着,梁锦安夫妇也不例外。
文辞打趣:“宥臣,他们在这儿等孩子,咱俩在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