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殊奴说,还不去重做来。
季默说,等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和昨日谢亭那个一样的糖汁瓶,说,我这还有一瓶,你做一碗盐的,做一碗糖的。
驴粪正眼睛放光地要接过瓷瓶,季默突然收回来说,我和你去,不准乱来。
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后院去了。
谢亭和耶律殊奴哈哈笑,谢亭说,这是教在下习武的师父,天生童趣。
耶律殊奴说,师父天生爽直,我们契丹人最喜欢这样。
茶房里,驴粪先做了一杯咸的给季默尝,季默喝着说,比刚才好喝多了。两人又倒了两杯乳茶,小心翼翼地滴了点糖汁,一起搅了搅,一起尝了尝,眼睛冒出喜色,一起哈哈大笑。
季默和驴粪端了茶到厅上来,季默让谢亭先尝尝放盐的,谢亭尝说,醇中带香。季默又让他尝甜的,他喝一口也是喜上脸来。驴粪忙让耶律殊奴尝,耶律殊奴尝后一脸惊喜,说人间美味了。
耶律殊奴又请谢亭尝他们的奶饼。赤狗狗腋下夹了几卷画,垂头丧气地走进来,见谢亭在,忙把画放在案上,和谢亭行了个礼。
耶律殊奴问他如何?
他生气说,走了几家,家家说的都不一样。
耶律殊奴忽然想这谢亭出身大族,可能知道,便和谢亭拱了拱手说,不知公子可否帮忙看看,是不是仿的顾惜的《仕女图》?
谢亭起身,赤狗狗和季默便把图展开,看了所有都不是,只有一幅是仿的严之的《春女图》。
耶律殊奴哀叹了一声。
谢亭说,辱纥主寻顾惜的《仕女图》?
耶律殊奴请他坐,说大魏,清河崔氏,有一位恬公子,原有一幅顾惜的《仕女图》,不幸遗失,听说一个擅长仿画的叫花荣的人身在大宋,仿过一幅顾惜的《仕女图》,便托我寻,还写了顾惜二字给我。去年寻了几幅都说不是,我们也不知《仕女图》是何样子,今年还是请相熟的客商帮忙,寻来几幅,却各是各的样子。
季默和谢亭不禁对视了一眼。
赤狗狗说,今日我拿到几处卖画的地方问,有说是,有说不是。
季默笑,说顾惜这等大家,又故去了这些年,他的画,恐怕低一点的门户都没见过。
谢亭说,我也是儿时,见过仿品一幅。
耶律殊奴忙说,这画他可卖?
谢亭笑说,那仿品,传说是顾惜自己临摹,恐不会卖。你说这花荣,我倒可以帮你找一找,若真有此人,请他仿一幅。
耶律殊奴忙起身行礼,深深谢了谢他。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王吉来报公子和辱纥主可以过去了,马车安排在侧门,后门此时正在卸货。
谢亭说,几驾马车?
两驾。
谢亭说,那辱纥主的人,也可跟去看看。又说,你我既已合作,往后行事还是机密为好。
耶律殊奴说,公子思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