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玉懂了。
富贵不需要险中求,那么拼一把的人自然大大增多。
区璇说:“总而言之,教廷现在的接待量大大增加,都是殿下的功劳。”
——这也能论上功劳?
“难道不该是祭司的功劳吗?”临玉随口一问。
她想到阿尔弗努力绷住表情装高冷来接见信徒、忙到脚不沾地的样子,又想到堂堂祭司居然是个精神分裂,指不定面上多和善,嘴上说着什么“女神护佑你”,背地里小章鱼却一口一个脏话……
没忍住,临玉顿时乐出了声。
“阿尔弗现在指不定一张臭脸……啊不对,他肯定不能表现出来。”
真可怜啊,看来神棍也不好做。
区璇微顿,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作没听见。
又过了一阵子,她才终于开口:“殿下,到了。”
公爵府的大门紧闭。
区璇先一步下了车,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什么人?没有请帖不得入内。”
“皇女殿下听闻弗拉基米尔少爷受了伤,特意来看望他,烦请通融一下,先生。”
这话说的客气,侍从咽了口口水,小心地看了一眼悬浮车,没出息地声音低了八个度:“皇女……格薇尔殿下?”
区璇:“正是。”
侍从瞬间改口:“请稍等,我这就去找管家。”
系统啧啧感叹:【宿主公开精神力之后,出门在外都多得了几分尊重。】
过了不久,侍从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热情地上前,直接在车窗边上对临玉说话:“格薇尔殿下大驾光临,公爵府实在欣喜。早就听闻殿下的事情,但时候实在不巧……”
他适时地露出几分为难,仿佛真的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临玉似笑非笑:“哪里不巧?”
“这……您也知道,我们弗拉基米尔少爷受了伤,估计要休养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少爷怕自己的面容不雅观,不想见到任何人。”
“大概多久才能把伤养好呢?”临玉问。
“大约……”管家垂下头,“两个月。”
两个月。
等到弗拉基米尔“养好伤”,临玉也已经被强迫着和人联姻了。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她。
但临玉不是一般人。
哪怕管家已经暗示地足够明显,但临玉只是问:“我听说了,苏尔诺少爷因为太胖不慎磕到了脑袋,那得是多大的窟窿啊?”
这话不是很客气,更加不礼貌,明白人都能听出皇女的怒气。
管家不卑不亢,滴水不漏道:“虽然不算严重,但是公爵和夫人却都很关注少爷的伤,还特意下了令要细细地养。”
“我记得不是有治疗仓吗?”临玉看向他,“这东西公爵府应该不缺,对吧?我还挺好奇,你们公爵就那么喜欢让自己孩子把只需要承受几分钟就能痊愈的伤痛生生忍受两个月?”
这个问题太犀利了。
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公爵认为……少爷需要适当的吃苦来磨练自己,以后才好担大任……”
临玉几乎要笑出声了。
忍着小伤口就叫“磨练”?
“要是真想去磨练,为什么不干脆把你们家少爷送去军部呢?说不定一遭下来,还能把那一身肥肉给苦干净。”
“格薇尔殿下!”管家的声音带着点怒火,“您不必如此挖苦公爵府。”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临玉冷笑,“怎么?在贵公爵府看来,和一个皇女联姻委屈了?还是说……你们不满足于和皇女联姻,那公爵想要什么?”
“更高的地位吗?可是公爵已经是王室之下最高的爵位了,苏尔诺公爵要是看不上,那难道说……”
“格薇尔殿下!!!”
这话说得实在大胆,临玉丝毫不退让,话语中的意思明摆着就是你不见我就是看不上和皇女联姻,你看不上和皇女联姻就是心里有鬼——想走霍森的路子篡位。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管家脸都白了。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改了口:“您……舟车劳顿,特意来看望少爷,公爵府深表荣幸。”
他让开了身体,让门口的侍卫放了行。
区璇冲着管家颔,而后跟在临玉的身后一起进了公爵府。
系统:【牛哇宿主。】
临玉回它:人都是会折中的,放在哪个时代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