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的确。
自从天子即幸西苑落水,就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一样,这前后生的事情,有太多都出很多人的预料。
对于阉党一系的人而言,内廷格局被打破,这让很多人的心底生出隐忧。
魏忠贤在内廷的地位,究竟还能不能保住。
这是很关键的!
如果这一前提不能确保,那即便他们占据着高位,可真等魏忠贤垮台了,待到一批新人晋升上来,恐他们就要被清算了。
“有没有关联,这其实不是我等要去想的。”
杨维垣撩撩袍袖,看向眼前众人说道。
“那该去想什么?”
一人心情烦躁道“时下局势可谓扑朔迷离,不止是朝堂,就连民间也很不平静,通宝银号诸位都知道吧?”
“时下在京城内外诸坊,可有不少人在针对通宝银号,现在坊间可有不少传闻,说此银号乃是天子默许的。”
“竟有此事?”
霍维华震惊了,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不应该吧,据本官知晓的情况,这通宝银号极有可能是英国公……”
“诸位!!”
见话题聊偏了,杨维垣面露不悦道“眼下我等要聊的是朝局,是天子怎样想的,你们聊的这些,跟此事有什么关联吗?”
对于通宝银号,杨维垣知晓一些,向内存储银子,能够得到不低的利钱,而对外放贷银子,要付的利钱比别的要低,不过也就仅限于此。
杨维垣没有过多与此事有联系。
但是杨维垣却忘了一点,他没有跟通宝银号有联系,不代表着别人就没有。
比如霍维华。
不是谁,都不会对利不动摇的。
但这也恰恰是朱由校从没有将阉党放在眼里的原因。
因利而聚,必会因利而散!!
心里揣着的心思多了,那就必然会产生分歧,更别提此前投效到魏忠贤门下的这些人,一个个成分何其复杂。
“眼下某唯一能笃定的,就是天子想整顿朝纲,至于为何整顿朝纲,只怕跟朝廷面对的事情相关。”
在此等复杂的气氛下,杨维垣开口道“知晓这些,我等就要想着怎样破局,而眼下最关键的,是要让魏厂公在内廷的地位稳固,不受方正化他们的影响,所以我等也不能就坐视不管。”
“那你打算怎样办?”
一人表情复杂的盯向杨维垣。
“不是本官想怎样,而是这个祸端该怎样引,才能不牵扯到我等。”杨维垣表情严肃道“诸位别忘了,天子是很在意他的安危的,不然内廷不会有这种变动。”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众人生出各异的想法。
谁都不知杨维垣究竟想干什么。
“那西苑落水行刺一案,到现在都还没有定论,这代表此事背后牵扯很多。”迎着众人的注视,杨维垣语气低沉道“而能营造这种态势的,本官想了又想,除了他们之外根本就没有别人能办到?”
“东林党?!”
正堂内响起一道惊呼声,而坐着的杨维垣,在看向那人时,眼神却变了,心底的那个想法,在这一刹无比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