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孔流出来了……
☆、推波助澜的误会(上)
季禾最近常头疼,自打习季然强行入住之后,她那平时无人问津的房子顿时变得跟整天都在开party一样闹哄哄的,每晚上都非得明示暗示那些最近才殷勤热衷来表达邻居爱的左邻右舍才恋恋不舍的散去,只留下屋子里一片狼藉。她其实很不明白那些个磁性的脑部结构的,习季然其实真是从头到脚都没点好的,非得挑出个优点那就是稍微懂点厨艺,可是架不住上到五六十,下到五六岁都为他神魂颠倒,足以见得国民素质还有待提高啊。
不行,在这样下去她非得下驱逐令不可了,季禾刚拿起手机,就来电话了。是陌生号码,她以为是举报电话,就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别的人留举报电话都是留办公室电话,可季禾担心消费者举报时她们下班不在,所以留的是私人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每周栏目组。”季禾准备好纸和笔,准备记录了。
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声,略显柔和:“请问,是季禾季小姐吗?”
“哦,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是习季然的女朋友,我想找你聊聊。你有时间吗?”对方语气十分礼貌客气,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可是季禾一直到挂了电话,无意识地写下了咖啡厅的地址,还是没闹明白这是咋回事。据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得出来的经验,上演这种戏码无非是正室准备逼退小三儿或是小三儿要上门挑衅。可是,她既不是正室也不是小三儿,习季然的感情世界里她就是个局外人,照道理说这事儿怎么摊都落不到她头上啊?
季禾憋屈又气愤,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申讨:“我说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成么,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当初就别非得上赶着追人家姑娘啊,现在人家不乐意了凭什么就找上我了啊,我又不是你妈又不是你媳妇儿,还得树敌,老娘这真是躺着中枪!”
习季然表现得极为不以为然,似乎对这种前女友死缠烂打戏码早已司空见惯:“你不是挺会耍嘴皮子的嘛,这事儿不交给你交给谁啊。再说了,现在咱俩同在一个屋檐下,同进同出肯定被人看在眼里,被误会了也不稀奇啊。我帮了你多少回了要过回报吗,这就一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事,难得到咱们季大记者吗?”
“甭给我戴高帽子了,行了,就这一回啊,下不为例。”季禾想着也是,反正从小到大爷没少干这种缺德事。
“我把她基本资料发给你吧,你恶补恶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先看了再出发啊,开车的时候别看,回头敌人没撵跑自己先歇菜了。”习季然在那边补充说明。
“啧啧,真是谁看上你谁倒霉到祖坟上了。”季禾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回来的时候已经发到邮箱了,竟然有整整两页,季禾有些无语,这习季然,找个女朋友还得刨到人家祖坟上去了,真不厚道。
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已经来了,咖啡厅是挺小资情调的那种,装饰精致,风格优雅,是典型的白领聚集地。季禾回想了下刚刚过了一遍的资料,貌似这个文小姐还是个家境一般的学生?
长得其实也挺精致挺清纯的,没化多少妆,跟资料上那照片没什么区别,季禾一眼就看到她了。安安静静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那边离钢琴最近,季禾远远看着,她一手撑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欣赏这流畅而清越的琴音。
季禾心里替习季然惋惜,这倒像是他的菜,可是没谁会永远吃一道菜的。
“你好,是文小姐吗?”季禾站在边上问。
“你好,请坐。”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才站起身,请她先入座,季禾心里对她又加分了,姑娘年纪不大,礼貌不小。
“不知文小姐今日特地约我出来,所谓何事?”季禾点了咖啡,撕了包糖,慢里斯条地搅着,眼睛却看着对方。
文绘心里其实很紧张,她没想到要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看着年轻,其实有些压迫感。不得不承认,单单比美丽的话,自己就输了一大截,加上气质分,能力分,她就更加输的一塌糊涂。来之前她请人帮忙打听了一下,这位对手是电视台如今炙手可热的记者,屡立战功,早已名声大噪。
她以为就是那种不解风情蓬头垢面的工作狂,可是见了面才发现,是那种成功的精英形象,相比起来,自己不过是还没出象牙塔的愣头青而已。
“我想请季小姐离开然然哥。”女孩子声音清甜温柔,季禾觉得习季然真是不识好歹。
“我先问问,你是怎么确定我跟习季然在一起了呢?”被糊里糊涂扯进这趟浑水,她好歹要知道给所以然吧。
“这是前两天有人寄给我的。”女孩子从学生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整整齐齐地放在水纹桌上。
一整沓,厚厚匝匝,全是她跟习季然两人的笑闹互动,甚至还有两人在她小区里同进同出的镜头,季禾心里一惊,常年掌握镜头的她知道,这里面两人眉眼之间都是默契和熟稔,不是任何处理得出来的效果。
那么这个有心人,到底是谁?
“那温小姐凭什么就断定我会拱手相让,你也知道,习季然长相拿得出手,身家背景也是让咱们这些小市民望尘莫及,这到嘴的肥肉,我为什么要给你?”季禾闲闲地靠在沙发上,斜睨着桌子对面的女孩儿。
果然,还是颗青涩的果子,脸色通红:“季小姐,您别这样,我知道像你肯定瞧不上我这样的女孩子,觉得我配不上然然哥,可是我很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一切。离开了他我就觉得世界一片黑暗了。”